【小说】乱了方寸

第四十九章 赠剑

　　长空哥哥莞尔一笑，缓缓自羽灵神手中接过灵犀神剑，径直走到我面前高声说道：“多谢少主赠剑。不过今日在下能侥幸获得此剑，全靠我的好妻子玉儿，所以这把剑当归玉儿所有。”长空哥哥将灵犀神剑递到我面前，我满脸通红不敢相信的接过宝剑，突然，他一把将我抱在怀里，长空哥哥一向是个能克制自己感情的人，几乎没人能透过他的行为看出他的内心，可是此刻他竟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将我揽在怀里，这是我如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

　　“长空公子果真担得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人群中传来无数的赞叹之声，随行的女眷更是对我投来羡慕的目光。我在他怀里微微一抬头，便看到花千寻在一旁无奈的笑着，“他心里一定很难过，可是此刻我又能怎样呢？”，只好低下头不再看他，待我再次抬头搜寻他时，他已不见踪影。

　　热闹的繁华褪去，品剑会后大多数人便已离开凌波城，花千寻却没离开，我知道他在等我，等着我兑现在花果山给他的诺言。我在房间内魂不守舍的收拾着行李，“天下人都以为我和长空哥哥相敬如宾，恩爱有加，可是现在我却要走了。”我站在原地一阵无奈的苦笑，连长空走近也为察觉。

　　“玉儿，你又不舒服了吗？整日看起来好像三魂丢了七魄。”长空哥哥笑着问我。

　　他的笑容让我回到了在长安初识的那个夜晚，他一身白衣，手持长剑，带着一种让人高不可攀的清华之气，从那夜我便深深迷恋上他。“没有没有，我很好。”我战战兢兢的答道。

　　“凌波城内景致优美，我带你去逛逛，这几日你老呆在房间里，怕是闷坏了。”不由我分说，他便牵着我的手往屋外走去。

　　又是这条路，通往凌波城花园的小径，一路上我抑制不住的回想起几天前和虫儿在这里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虫儿又哭又笑的脸庞在我眼前挥之不去。待走到我和虫儿说话之地，长空哥哥也停下了脚步，“玉儿，凌波城内的花真美，以往我忽略了身边的风景，从今往后，我会陪你看遍三界的美景。”他轻轻折了一只花，在我鬓边插上。

　　我却鼓起巨大的勇气咬着嘴唇小声说道：“长空哥哥，我要走了。”

　　“哦？你要去哪里。”他笑了笑问道。

　　“我要去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

　　“是哪里？我陪你去。”他轻抚着我的秀发说道。

　　“不，不，我是和别人一起去。”我突然抬起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泪水。

　　长空哥哥的表情突然变很无奈很痛苦，像极了那日虫儿的表情。“是花千寻？”

　　我没有掩饰的轻微点点头。

　　“呵呵”，他苦笑一声，“玉儿，你觉得他好，便跟他走吧。”他突然抬头看着天，我知道那是他怕他的眼泪流下来让我看见，他本是一个从来不会流泪的人。

　　“长空哥哥也很好，只是只是……”后面的话语我始终是说不出来。

　　“只是我太忙，忽视了你对吗？”他无奈的笑着，不等我回答又继续说道：“玉儿一直缺乏安全感，连地府也不愿意走出，所以我以为唯有我变得更强大，名扬天下，便能让你安心留守在我身旁，可是我错了，一直想要保护你，反而弄巧成拙，忘记了陪伴才是对你最好的保护。”他低头看着我说话，眼里的泪终于滑了下来。

　　我的心却被他的泪融化，长空哥哥的种种好处又爬上我的心头，他带我走出地府，给我自信让我认识这个世界的真善美，在我做错了这么多事的情况下不但没有一句责备反而在三界菁英面前夸赞我是一个好妻子。他一直在给我我最需要的东西，而我成长了现在却要离开他。他的言语让我随心而走，可此时我的心已乱。

　　“玉儿，只要你过得快乐，你走吧。”他将我的手握在胸前，不舍的说道。

　　他没有挽留的言语，面上却尽是痛苦与无奈，我看着他仿佛又看见虫儿也在痛苦中煎熬。我怎能如此自私？伤害两个从来对我无私付出的人？在爱与不爱间固然只是两个人的事，但这里不是花果山，在这里我们所做的任何选择都影响着身边最重要的人。

　　“我，不走了。”我仿佛用全身力气说出这句话。

　　“真的？”长空哥哥欣喜若狂的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我却第一次觉得他的怀抱如此冰凉，“花千寻，我对不起你，我恨我自己，为什么总是选择伤害你？难道是因为我知道你不管怎样都会迁就我，宽容我？”我在他怀里泪如雨下，但我知道，这些眼泪是为花千寻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