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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米修斯”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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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了汪了,合租的小哥是敌对帮的帮主

【Part16】

于是我突然想嘘嘘。
我走过客厅的时候,看到窗外高速路上的蓝色光线已经灭了,但是还是有偶尔穿过的车。
凑近看了一下,感觉到窗外的风。
有一些凉了,快要九月了。
其实,我也快要回学校了。

我向许乐行的屋子看了一眼,有一种离别前的惆怅。
然后不小心被茶几绊了一下。
等我嘘嘘完出来,看到许乐行坐在沙发上,拉亮了茶几上一盏小小的灯。
“你也睡不着?”
我没有说话。

许乐行往沙发里面坐了一点,说:“要聊聊吗?”
我摇摇头,“明天还要上班。”
许乐行点了点头,“你实习期多久结束?”
“九月半。”
“还有半个多月。”许乐行若有所思的说。
“你什么时候还能来吗?”
“我可以有offer,只是我要回去考试。”
“考什么?”
“…我去睡觉了。”
考什么… 其实我也没有想好。
许乐行在我背后说:“晚安 亲爱的。”

虽然心里一瞬间闪现出各种情绪,还是因为这一句亲爱的而感觉到莫名的安心。
我回屋躺好,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梦到游戏,在我刚来这个区的时候,想要嫁一个方士。
后来排行榜第一的方士去招亲,我就去了。
当时,区里的待嫁奶基本都去报名,场面相当火爆。
然后在开始抢擂之前,方士骑着双飞客,带我在兜率宫看星星,我们去的时候,妹子们已经厮杀的差不多了。
方士跟我一队,直接把队长给我,带我一起秒了另一个妹子的队伍。
出擂台的时候,我变成了擂主,那个妹子说:“有内定就早说啊。”
方士没有说话,退队进入了擂台,我也独自进去。
一进去,看见方士一个逍遥游,窜到擂台中间,然后躺下。
然后脱光了衣服,说: “媳妇,轻点。”
我从梦里笑醒了。

醒来的时候,摸过手机一瞧,才六点半。
外面天色清淡的很,但是是晴朗的。
我想起梦中的情景,似乎跟之前方士相公的相遇差不了多少。
只是,后来想想,他带我打架,笑说要入赘我的十级家园,我却没有帮他清过一次任务。
那时候的我,太懒了啦。
虽然现在也很懒,不然也不会收菜都要千羽小朋友顺便帮我收了。
我记得以前小魅者也是帮我打理家园,那时候家园才七级。
当时觉得八级家园太酷,但是一直都没能上八级。

我大清早爬起来,想要上一下游戏,想着在家上游戏万一耽误了时间呢,不如去办公室了。
于是起床刷牙,刷牙的时候家眷从卧室出来,上了个厕所,然后开始刷牙。
家眷说:“你怎么这么早?”
我说:“要去公司加班。”
然后我瞧瞧他睡眼惺忪的样子,“你起来做什么?”
家眷眯着眼握着电动牙刷柄,嘟囔着说:“我不起来,我饿了,刷牙吃点东西再睡。”
我:“·······”
我悄悄往虚掩的卧室那边瞄了一眼。
家眷咕噜咕噜的含着牙膏沫沫说:“他还没起,你想进去我可以等你。”
=.=不用了谢谢。

我回屋换好衣服收拾好,出门看到家眷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吃一块起司蛋糕。
面前放了一杯热水。
还真是会享受,如果换成红酒的话。
我摇摇头,转身回屋里拿了一包麦片给他递过去,“原味的 。”
家眷睁开眼睛,感动的接过去,抬头问我“有没有巧克力的?”
·············

我当时挺想打他的,但是实在败给了他的诚实,“没了,还有一包香蕉的。”
家眷眯着眼睛笑一笑,“我不喜欢吃香蕉,就这个吧。”
·······我又猥琐了一下。
转而发现猥琐在了自己身上,默默地打住。
我说:“我去上班了。”
家眷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我总觉得他会咬着蛋糕就睡着了,手里还握着那一包麦片。

我到办公室时候才八点。
打开游戏发现上次没有更新,于是又等更新,顺便切进了梦岛。
想起了小魅者的梦岛留言,于是点进去看了一下。
那个奶妈留了一条,“我的想念是一条河。”
······卧槽!居然用倪安东的歌名!
河你大爷你这朵奔腾五千公里的浪花!
我呵呵一笑,高冷的关掉了页面。
游戏里的爱恨情仇还想影响我?幼稚。

然后我又打开了界面,点进了那个奶妈的主页。
草,三十二万绿光奶。
麻痹 ,不开心。
打不过的奶,不开心。
太特么不开心了。
我要充钱!
于是我振奋精神又呵呵一笑。
还想要我充钱,我不如去买本子买裙子买口红。
那个女的一定!丑!
哼。

我上了一下老区的号,已经和现在的区合并成了一个大区。
好巧不巧,刚上游戏没多久,看到我们区的大喇叭,一个目测是女的的号正在骂我帮会的那个绿光方。
大约又被杀了。
骂什么狗啊咬人啊之类的。
绿光方理都不理。
这不屁话么,人家轻松秒你,还自带绿光异人爆尸搭配死亡套餐,一个土豪金喇叭都够夺你四次了。
嗯,会理财。我自我认可的点点头。

于是我在这老区号上闲逛了一下,没两分钟,那个喇叭又起来。
“怎么不咬了?你那个一身垃圾的蓝光奶呢?你的倩女小天使怎么不来奶你?你为她报仇不挺装B的么?”
… … 这是,骂我的?
我靠,我特么隔区都躺枪啊。
绿光方顶了一个“1”
…哎呀,应该顶个句号更帅。
“那小胸奶叫什么?元宵?夜宵?晚上吃了吗?出来,再咬你姑奶奶一口”
… … 我靠,我还真是结结实实不偏不倚整整巧的隔区躺枪了。

我打开商城看见这个号上居然还有十二块钱元宝,肉疼半天装了个大逼买了个土豪金喇叭。
“睁大你的小眼睛看看清楚,是凉宵,汉字都不认得还刷喇叭,叫你祖奶奶啥事?”
哇…我真的好帅啊。
感觉自己狠狠的给那个奶子一巴掌了!
心情愉悦!
准备好在趁势而起骂她个不能自理,然而喇叭突然就断了,好像掉进了时光的罅隙,世界频道非常安静。
… 算你特么走运,正好我没喇叭钱了。

我又慢悠悠的去逛了一下家园。
已经冻结了,解冻之后还有资财。进去看了一眼,是一年半以前的样子很多兔子捣药,很多的盆栽。
后院的池塘里还有小魅者在七夕给我摆的天竺葵的心。
还有被做成家园坐骑的,前一年的蓝扇子。
还有跟之前一个方式结婚,他放进家园仓库的黄光游云飞茗。
还有门口的秋千,还有儿童家具。
我想着倒腾些什么,想想又算了,其实还是很怀念的,就留在最怀念的时候吧。
我坐在家园秋千上,好友列表都是灰色的。
其实,之前就删掉了很多人。
其实现有的人,也就勉强记得个名字了。
在这游戏江湖,被人记着,也是件奢侈的事。

看着时间快上班了,我干脆就挂着,然后开了软件做网页设计。
登上易信,一会儿收到了许乐行的消息,这祸害用手机搜索加了我易信…
许乐行说:“你在你以前的区?”
然后又一句,“报坐标。”
…我正奇怪,刚巧隔壁姐姐也来得早,提着一餐盒芒果班戟叫我,“音音来,给你尝尝我做的班戟。”
这姐姐人特好特温柔,是我的前辈姐姐,对我还是挺严格的,但是也纵容了我上班打游戏…
于是我激动的跑过去吃。
啊… 超好吃!奶油味儿清甜,芒果味也是香香的。
等到我吃完回座位,随手切换到游戏。
发现我被杀死在我家前院,杀死我的人正坐在我家秋千上。
… 我默认复活一看,麻痹虽然是一身鬼但你这特么89的魅者杀我一个125级的环保奶还是很说不过去的吧!
我当前正准备打字,魅者说话了。
“给你胆了?不回我?”
……

“原来是许大神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寒舍简陋还望不要嫌弃…” 然后我发了一个卖萌的表情。
许大神表情高冷,翅膀在背后微微煽动,“算你小子识相,给本大爷来一壶上好的花雕。”
“大爷,没有。”
“女儿红。”
“大爷,没有”
“… 你有什么。”
“要钱没有,要命死都不给你。”我发了个哼的表情。
许大爷从秋千上下来 抱着琴晃了一晃。
我立刻操控着短腿奶往传送口跑。
然后被定在了台阶上。
我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最特么讨厌控制职业了!我连护心胆都忘了开!
虽然二十七级的护心胆也没个卵用。
“我错了。”我在当前打字。
“你错在哪了?”
“我为了芒果班戟没有及时回你。”附一个手帕擦鸡蛋饼脸的表情,力图把语气渲染的很凄惨。
“芒果的?好吃吗?”
“挺好吃的。”
“下班去吃。”
“”
“你到这个区做什么?”
“…其实,就是顺便…”
“你不是回来找旧相好吧?”许大神发了一个哼的表情。
“当然不是。”我接着打字, “他们都不玩了,最近的旧相好在绝世功。 还有少年游,哦对了还有翻天覆地,你说的旧相好,包不包括翻脸的?”
“…”
“逗你的啦~” 我心情莫名的愉快, “玩游戏就玩那一会儿的心情而已,没什么好记得的,联系的还是朋友,不联系的就没有了”
许大神一反常态发了个吐舌头的表情。

于是我趁热打铁,“芒果班戟,是你请客吧?”
“……是…”
许大神想着问我一句,“那个狐狸,你们关系好?”
“你爱的居然不是我?!”附趴地大哭表情。
…许大神发了一个斜眼挑眉的表情。
“你放弃吧,狐狸这辈子嫁不出去变成单身老太婆你也别想碰她一根手指头!!”
“…… 班戟AA。”
“狐狸是我好姐妹,也是我助理,手机QQ易信我都有,打包发你?”
“梁宵你怎么不去演电影?”
“因为漂亮,容易被潜”
“……”
“狐狸漂亮还是你漂亮?”
“除了她比我腿长比我腰细比我手好看之外,之外都是我漂亮。”
“她聪明还是你聪明?”
“除了她更认路之外都是我聪明。”
“她胸大还是你胸大?”
“我!”
“我就喜欢你不要脸的样子。”许乐行发了个卖萌表情。
我正准备回一个“你才不要脸” 座位这一排的电脑突然集体重启。

旁边姐姐尖叫一声“我的新闻!”
…随时保存随时保存随时保存,我在心里默念三次。
在等待重启的过程里,我顺手摸一点糖来吃,突然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许乐行现在打电话来做什么。
“喂?”
“掉线了?”
“嗯,电脑抽了,自己重启了。”
“哦…”
“怎么了?”我用舌头给草莓糖翻了个身。
“没什么。”
“嗯?”
“就是,你刚看到我说什么没?”
“嗯?”我有点莫名其妙。“说什么?”
许乐行轻轻清了下嗓子,“我刚说,我喜欢你,你看到没有?”
… 我喜欢草莓糖,甜。

我脸颊边的软肉都蹭蹭蹭的发起热度来。
“没看到吗?”电话那边走过一段有人声的地方,似乎在安静的窗边站定。“那,我再说一遍?”
“……”我不自觉憋笑憋的腮帮子都酸了,害羞的不要不要的。
“粱宵?”
“哼?”天啦噜我在得意什么啦,激动的咬了嘴唇。
“你喜不喜欢我?”
“……”为什么不按照剧本来!!
“啊…”我眼睛瞟上了天花板。“还好…”
“…”感觉对方翻了个白眼“有多好?”
我认真想了一下,“像是一个怪爆了两个鬼那么好。”
“才两个?”虽然很微弱,我还是听见许乐行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天然七绝”我想了想补充道,“双孔。”
“哼…”哼的更加明显,“那也没有多好。”
“…”这回轮到我翻白眼了。
许乐行没有说话。
手机听筒里有呼呼的风声。
我略心虚,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补充,“129法系鬼。”
“切!”终于听着语气带上了笑意。“129鬼就了不起了?为什么不是四级肾外加强20那么好?”
“土豪哥哥,我总共就两颗肾,到不了四级。”
“…我倒是可以分一条腿给你抱着。”许乐行高冷的说。
“那另外两条腿呢?”
“……!”许乐行痛心疾首的冲我吼道“梁宵你一个少女!真是太黄暴了!!”
我哼了一声耸耸肩,看着电脑重启完成,又伸手用毒霸清理了内存。
“就怕你是敢说不敢做。”许乐行别有内涵的补充了一句。
“我就是敢说不敢做。”我自顾自地挑了挑眉,戳上了耳机继续打电话,又开始同时处理文件。
“总让你不敢也得做。”
“…大神你在鼓励我还是在威胁我?”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许乐行说的甚是轻松自在。
“……”

我正想要说什么,电话突然断了。
我放下电话准备上易信顺便说一声我不上游戏了,刚上之后收到了帮会的信息,不自觉地点开看,往上刷了挺多条,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有人说,“刚刚隔壁区刷喇叭的就是凉宵。”
又有人说,“不知道她有几个号,反正不少,听说是个富二代,偷菜都找代练,每个区都有也正常。”
于是有人问绿光方,“你跟凉宵到底啥关系?她怎么天天都是代练上?”
偶尔几句话句句有我的名字,穿插在各种聊天中。
一直没有看到绿光方的回复。

我懒得去跟人解释或辩解,随手关了对话框,正好收到许乐行的信息。
许乐行说“你号码是外地的?!”
附带一个吐血的表情。
我说“0.0是啊。”
许乐行说:“…我也是外地的…”
我还在困惑。
许乐行又说:“长途加漫游…欠费停机了。”
我认真的邀请他:“你可以用易信打电话给我。”
许乐行“……”
主管在联络平台上群发了消息:“十点半B17会议室周会。”
我正给许乐行发消息,“一会开会了”
许乐行也同时发来信息,“马上周会了”
然后他发了个龇牙笑的表情,“小朋友你开家长会啊”
我也发了一个龇牙笑的表情,“大哥哥你给儿子开家长会啊”
许乐行:“…呆。”
我回了个表情,那边没有再回复。

于是我开始写周会报告,十点二十八的时候狐狸发来信息“女神姐姐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
但是哪怕她带了七八个感叹号,我还是没来得及听她的汇报,抱着笔记本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追随主管去了。
但是我显然低估了她七八个感叹号带来的震慑力,我真是小看她了,我一直觉得狐狸整不出什么幺蛾子,真的,她一直是被我压迫的,偶尔反攻也不过是在付账的时候比我勇猛。

但是… 如今她不是一个人。
她这个single变成了couple 变成了double 整出了一个的确可以算作trouble的… big trouble 。
事情是这样的,狐狸这个神奇物种超出我想象的在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给我发了近一百条信息,其中包括无数个“啊啊啊啊啊啊”“!!!!!”“我错了…”“我跪了…”
我总结了一下,这个事情真不怪狐狸,毕竟智商低的人只能被搞出幺蛾子。
在我没上我的号的短暂的两天里,家眷,对,这个神奇的我原以为人畜无害的生物,居然上了狐狸的号,非常豪气的把她的号变性了。
…变性了。
变性了!我靠!
然后,更神奇的是,家眷把变性之后的号改了一个又弱智…又弱智的名字。
“狐狸霸霸的奶瓶”
…我觉得家眷这样做是不对的。
当然,我早该想到这不是重点。
家眷把自己的绿光奶和自己的绿光方手动结婚了,然后,把绿光奶的密码改成了狐狸的密码。
… 家眷这么跟狐狸说:“ 你看这个绿光的好不好看?”
狐狸:“我擦,真好看。”
家眷:“嗯,来绑一下将军令。”
… …

我来不及问然后呢,狐狸已经告知了我整个未来。
幸福是他们的,躺枪的是我。
狐狸毕竟是我三年高考五年模拟的好战友,又是我强势压迫的助理,她认真的表示必须跟我是家族名。
家眷能屈能伸,大手一挥,改。
侠客也改了,还有他们几个小伙伴也改了。
于是就出现了这么一个状况… 敌对帮突然出现了五六个强力号挂着我的家族名来杀我帮会的人。
… 没有在线的我,被人骂了。
…这结果我始料未及。

我终于插进一句话,“关我屁事!!!”
狐狸说:“我说了啊!他们骂的时候我说了!关凉宵屁事!有事冲我来!”
我::“我去你嘛…哔……”
隔壁姐姐正巧叫本月聚餐,本准备不去,哪知道是去吃一家好吃的日料。
我:“老子去吃饭,之后跟你算账。”
这么说着我还是带了手机出门,想了想给许乐行发了个信息。
“乐乐 。”我想了半天没想出下一句。
许乐行回了一个“…被老板骂了?”
我飞快的打字,“放你狗屁我这么可爱!”
于是同时许乐行发来消息,“你这么可爱?”
我:“…”
许乐行:“…”
许乐行说“吃饭了没?”
我说:“正准备去吃日料,部门聚餐。”
许乐行说“先不说了到家了。”
我才想起丫中午还回家,算了发信息说不清楚,晚上再说好了。

我刚准备关了手机,狐狸又发了个消息。
“那什么,上次… 我换衣服的时候…”
我:“…”
狐狸:“…”
我:“… 你们注定要坦诚相见。”
于是我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
“狐狸你还记得家眷长什么样吗?”
“我没看到啊!”
“咋?你瞎啊?”
“我是背对着屏幕的啊!!梁宵你个小畜生是分不清我前胸后背吗!!”
“…那你要不要来杭州玩?”
“…啥时候?”
“随你!你可以跟我一起睡!”
“等我看看日历表先。”
“麻溜的来!”
“好的!”?
于是在我吃了第一块芝士鳕鱼卷之后,狐狸预定了周末来杭州。

聚餐的午饭也没能超过下午上班时间。一点半我准时坐在办公桌前,准备趴一个午睡,日料吃的太腻了,我需要用睡眠缓一下。
这么一趴就是两点半,真是太尴尬了。
我醒来之后用湿巾抹抹脸,隐形眼镜在眼睛里有点难受,便取出来换了个大镜框。
看着屏幕上已经传送着几篇文案实例,赶紧接受过来看,一边看着一边掏出钢笔在笔记本上速记,记了几段,对照着之前的标注又写了自己的理解。
想到许乐行之前讲文案时候跟我提过的文案侧重点的顺序和用户分类,突然觉得思路大开 准备做一个专题报告。
心里突然觉得很甜蜜,似乎是两个人一起进步一样。
报告才打了一半草稿就到了下班时间,果然越认真时间过得越快。
感觉自己为了工作真是超用心,那要不要加个班呢?
许乐行发来消息,“晚上要不要去吃牛排?”
…明天再写吧!
“要!”
…我怎么这么不矜持。
“下楼,我还有一个红灯。”
…噢耶!!
我愉快的收拾东西,收拾了一半,眼睛瞟到桌面的文案案例,发现了一个定位上的错误。
…不改了,不行明天会忘的。
…啊!改了再说。
我内心辗转半天,还是坐下来。
强迫症是病,得治。

于是十分钟之后许乐行打来电话,“你下楼还差几个红灯?”
…“17是属于B2C吧?但是用户参与的形式和C2C的YY差不多啊?”
许乐行一点不含糊,“17的做法只是其中一种B2C激励的包装方式,其它的,用户票选最美图片、文章等,是不同的表现形式而已。B2C比C2C投入…”
我迅速捕捉到了关键词,操控鼠标剪切了待用文案粘贴,把手机夹在脖子和肩膀间腾出手打字。
许乐行说:“还在加班?”
我刚一张口要说话,腮帮子上的肉又挺身而出,挂掉了电话。
…哪里有卖瘦脸器?

但是有一个尴尬的事情是,其实我并不是很懂吃,我比较喜欢吃过桥米线鸡蛋灌饼。
八块的过桥米线,五块的鸡蛋灌饼加塑料里脊那种。
于是在许乐行堂而皇之的走进我的办公室陪我改完了文案之后,我又是激动又是担忧的跟着许乐行去杭州大厦的王品。
王品是哪?我在微博上搜索关键词,还搜了一下牛排几分熟用英语怎么说。
正巧看到说,电视里说过的八分熟其实是错的,五分七分well done,八分是土鳖说的。
正巧还有个知乎帖子,说“女朋友点牛排要八分熟,怎么缓解尴尬。”

我决定我等一下也要说八分熟,我要勇于献身,看许乐行的敏捷度如何。
我知道他敏捷堆的全服第一,不知道脑子敏捷度多少。
我感觉我在算计他,心里又激动又跃跃欲试。
不过想想,把自己当作土鳖来测试别人怎么摆平土鳖。
我自己脑子还真是有泡了。

漂亮的服务员走过来,“您好。”
我脑子一抽,假装甜美的回了一句“sorry?”
许乐行看了我一眼,表情镇定,示意了一下“我来。”
服务员递了点餐单过来。
我专心的等着服务员问牛排几分熟,许乐行说了啥我也没听清,直到我听到许乐行清清嗓子 声音低沉“would you like something to drink?”
…我感觉像是金星,差点脱口而出“橙汁!!!”
可是橙汁之外我一瞬间并没有想到…
比如,矿泉水的英文怎么说?
我面无表情地保持了沉默,许乐行镇定的要了一杯矿泉水,我很诧异他怎么明白我的。
终于等到服务员问“牛排几分熟?”
我拿出普通话考试的态度,吐字清晰,“我要八分熟。”
然后我思维敏捷,微笑着挤出卧蚕,加了一句“thank you。”
我正胳膊架在桌面上托腮假装蠢萌,许乐行身体微微前倾,伸出手臂手掌拍了拍我的头,然后抬头跟服务员说了一段英文,以sorry开头thank you结尾。
服务员礼貌的微笑着离开了。
… 这个不太对 …?

许乐行低头检查了一下刀叉,没等我开口 他问“你不喝橙汁?”
… 我翻了个白眼,“你跟那妹子说了啥?”
许乐行装作很惊讶的样子,“ 你听不懂啊?我以为你是外国友人呢。”

我很没形象的要拿叉子敲他的盘子。
许乐行把盘子往前推了一点,笑着说“我说,我妹妹闹脾气,要七分熟的。”
然后他又补充,“七分的可以吗,还是要全熟的?”
我随便点了点头,脑子里只回想着那句,“我妹妹…”
妹妹啊…?
我心里一下子特别特别失落,突然想到之前去新区的一个月,结婚的异人在我出差回来后上YY语气轻松地跟我说:“音音啊,给你介绍一下我的两个妹妹,一个大妹妹,一个小妹妹。”
我真讨厌妹妹。
妹妹都是贱货。贱货。

我这么委屈地想着,也实在是夸张,突然嘴一撇眼睛里就汪了眼泪。
微微偏头用手掌悄悄抹了一下。
再悄悄也没有用,许乐行本来就看着我,光线再暗也掩饰不了。
我低头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许乐行没有说话。
洗手间香香的,我进了隔间,拽着卫生纸没忍住哭了出来。
其实没什么好哭的,真的。
我就哭了一会,就深呼吸不哭了。
去看镜子,眼睛有一点红红的,后悔没有把手包带进来,还可以补个打底。
又想着外面挺暗,算了,也不是很明显。

我回去坐下的时候犹豫了半天才抬头,正好看见许乐行严肃的看着我。
许乐行的严肃其实有点吓人,就是他看你一眼,你就觉得自己一定做错了什么的那种。
许乐行伸手过来手掌贴上我的右边眼睛,我眨了一下眼,感觉眼睫毛刮在他的手心里。
他的手心是暖的,我的眼皮是烫的。
许乐行面无表情开口问:“怎么了?”想了想又转移话题问:“不喜欢吃牛排吗?”
我又眨了一下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服务员端来牛排和香颂玫瑰,许乐行放开了手。
我伸右手拿着刀,戳了两下牛排。
许乐行轻轻叹了口气,手持刀叉倾过身子帮我把牛排切成小块,切了有一会儿,他切一点,我吃一块。
快切完了,我抬头看看他说:“许乐行… 谢谢…”
许乐行肩膀轻轻起伏一下,似乎又压抑着叹了口气,我觉得,他一定是觉得我扫兴了。
毕竟… 本来可以很浪漫,不知道我哭个什么意思。
于是我又想起那句,“我妹妹。”
我也叹了口气。
我觉得有时候我真的是非常扫兴的人。

我想起之前那个异人相公,有一次他妹妹在YY唱歌,他也兴致勃勃让我去听,给他妹妹送花。
是不是脑子有泡?
然后私聊我,“你也去唱歌啊,你不是也会唱歌吗?”
是不是脑子有泡?
我很生硬的说:“我不去!“
任凭怎么求怎么哄我都不去,后来三五个人都莫名其妙私聊我去唱歌。我就退频道下线。
是不是有点扫兴?
可是还是他们脑子有泡,傻逼一群。
怎么会遇到那种傻逼,我又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梁宵。”许乐行开口说:“你一叹气。 ”他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我这里,特别痛。”
许乐行表情认真的像是在做策划报告。
说的我的心口也微微发痛,犹豫了一下,我说:“我… 就是松了口气一样。”
许乐行避开我的表情,低头切了一下牛排,我眼瞧着觉得他的酱汁更好吃,下意识的举起叉子去他的盘子里叉了一块。
许乐行:“…?”
他抬头看向我的一瞬间我正好糊了一点酱汁在嘴边伸舌头去舔。
然后我翘着舌头跟他四目相对。
我:“…”
许乐行:“…”
我故作蠢萌的傻笑了一下。
许乐行正对着我翻了个白眼,说:“梁宵,你逃避问题的时候真是绝顶聪明。”
我心知被他说中,只得继续装傻。

其实我就是想抹消那一段如今看来非常丢人的经历,但自己又总是不自觉提起,因为觉得丢人,如此死循环。
游戏吗,游戏而已。
我更想保护自己,自私一点,绝情一点,就是如今有时候做的不太好。
许乐行,别揭穿我了,我是会不自觉就承认的人。
承认其实我游戏情感所剩无几,也总有一天会一无所有。
我又绝情,又在意。

情绪太波动,还是影响了食欲。许乐行举动自然地喂了我很多东西,所以起码离开王品的时候我的胃是满足的。
走在路上,灯光,很多行人,有嘈杂的声音。
我一边蹭在许乐行身边亦步亦趋,一边眼神不定的走神,其实我很平静,就是心里在想着不太清楚具体是什么的事情。
许乐行在一个路口等红灯时突然转身把我抱住,我鼻尖在他的胸口,听到他说:“梁宵,你情绪太低落了,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我抬手抓住他肩胛骨地方的衬衫,攥紧了一下又放开。
他说:“我不看你,你可以选择自言自语。”
我手从他的背后攀上他的肩膀,踮起脚在我最能靠近他耳边的位置认真地说:“ 其实真的没有,我就是走神了。”
身边的行人开始批量移动。
许乐行明显不相信我情绪稳定,但是又相信我不会说谎,于是他拍拍我的背说:“其他的等你想说再说。”
我说:“我还有个事情要说。”
“嗯?”
“… 我们去吃小龙虾吧?就家门口那家,我想吃。”
“… ”

点了三斤小龙虾,我问要不要叫家眷下来,许乐行摆摆手说:“他今晚要带狐狸押镖。”
我:“… 他们究竟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许乐行想了想说:“太久了忘了。”
我:“…”
我笃定的重申一遍,“不可能!狐狸不可能不告诉我!”
许乐行伸手帮我剥虾壳说:“一开始。”
他扬了一下头示意家眷,似乎觉得解释的费劲,又改口说:“曲线救国。”

许乐行在我的小盘子摆了三只粉嫩的虾肉,又拿起第四只开始剥,拎起来的时候有酱汁滴下来,于是我看着他下意识的吮了一下龙虾的鳌。
天啦噜可爱死了!!
我捧着脸害羞的要命。
许乐行:“… 你手上有油。”
我:“…”
许乐行轻轻耸耸肩膀,一副“习惯了,反正不怪我。”的样子。
于是我突然想起一个大问题,我说:“家眷跟狐狸改了我家族名去杀我帮会的人,这个事情你知不知道?”
许乐行把第四只虾仁塞进我嘴里,拿起第五只龙虾,认真思考了一下说:“知道。”
然后想了想补充了一下,“哦,改名卡的钱还没给我。”
我:“…”
我努力装作严肃成熟的样子认真商讨“你觉得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许乐行说:“哪样?”又示意我,“吃虾。”
“不是,我说你们哪能..”我吃一口虾仁,“哪能挂我家族名杀我帮会的人呢?”
许乐行说:“我没挂,他们挂的。”
我狠狠剜他一眼,“认真点,审问呢!”
许乐行套着塑料手套的两只手举起做发誓状,“我真没挂 。”
…什么狗屁玩意。
我想了半天措辞,用了一个严重的概括,“你们这是陷我于不仁不义!”
许乐行沉痛地说:“这么严重?”
我用力点点头。
许乐行沉痛地又捉起一只虾,一边剥一边问:“那怎么办!”
我也摸了一只虾,做愤愤然状。“你看吧!”
许乐行剥完了虾往嘴里一塞,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把拳头压在桌面上。
“那我就去把他们都杀了!”
“…谁?”
“你们帮会的人啊。”许乐行点点头,非常满意自己的决定。
…… 什么狗屁玩意。

“不是…哎你凭什么杀我帮会的人啊!”
“不是敌对么,不然还相亲相爱啊?”许乐行说:“这小龙虾不错啊,你别顾着说话,都要冷了。”
“反正不许你杀我帮会的人了!”我话一出口,也觉得不太可能… 
“除了帮战…和联赛…和宣战…和…仇杀…”
许乐行眯着眼笑,“那你都不心疼我的啊,死了掉经验哎。”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我做了个手势,剥完的虾仁捏在手里正巧在半空中划了个弧。
许乐行直接把我手腕捉过去往嘴边一送,虾仁就没有了。
… 虾仁就没有了…
… 没有了…
许乐行嚼着虾仁说:“帮会恩怨都是浮云流水,放宽心态,不如来我们帮吧。”
我记恨了一下被掳走的虾仁说:“不可能!我绝对不做叛徒!”
许乐行很不乐意的摆摆手,“说话真难听,怎么叫叛徒呢。”
我翻了个白眼,不指望他能说什么好听的。

果然许乐行接着说:“你在你们帮不也就是个送人头的。”
… 我去你麻痹…
然后他补充了一个定语,“还是默默无闻的那种。”
… 我靠我起码也祈福之后二十四万评分呢?
我斟酌了一下说:“我二十四万评分在奶妈中间也差不多了吧 我五万多的血!”
许乐行认真提醒我,“你有多少抗性?”
“…”
“格挡?”
“…”
“物防法防?”
“…”
然后许乐行补了最后一刀,“你法攻多少?对了,你打架时候用攻击技能吗?”
……

我隐忍得如同冬日坚强不屈的雪松,“许乐行,龙虾你还吃不吃?”
许乐行点点头,“吃。”
“那就吃,别多话。”
许乐行很委屈,“我都给你剥了好多个了 …”
我:“…”
许乐行叹了口气又任劳任怨的摸起一只虾嘟囔着,“吃我的虾连个么么哒都没有…”
我:“… 么你大爷。”
许乐行哼了一声,听了一会又问,“你真不来我们帮啊?”
“整个区就你们帮了我都不会去的!”
“…梁宵,这句话有点耳熟。”
“啥?”
许乐行学我的语气,“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爱上你的!”
我哈哈哈的笑,又听许乐行淡定的说。
“这种情况一般后来都爱的死心塌地。”
“…”
“你准备啥时候换帮?”
“…”
我沉痛地说:“哥哥,我真不能做叛徒,我之前从那小帮会到这个敌对帮,人不熟背后口水都乱飞了,每天几个未成年蹲点偷我白菜,我还真是有阴影呢。”
许乐行点点头,“好像有点道理。”
我跟着点点头,“喷子和脑残是很可怕的,去敌对也是有点不道义了”
许乐行说:“那就先搁置一下,明天再谈。”
我:“……?”
搁置的真久。

之后许乐行的确严格遵守他所说的“先搁置” 认真的跟我讨论起什么电影好看,什么电视剧好看。
感觉上映的电影都不太好看,我偏爱日系小清新,他还是喜欢欧美大片,中间在“新垣结衣真漂亮啊!”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
我激动的把虾壳上的酱汁崩在了许乐行的白衬衣上。
许乐行:“… 我需要个围兜,或者把你的手扣在背后。”
我:“… 我去给你买个围兜。”
后来我问许乐行一个我突然很想问的问题,“家眷大名到底叫什么?”
许乐行斜眼看我,“你打听我男朋友做什么?”
刚说完又做出呕吐的样子,“我的天太恶心了当我没说。”
隔壁桌的中年男子看过来一眼,咕噜咕噜喝了一塑料杯啤酒,我想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许乐行说:“就叫家眷也不错,挺好听。”
顿了一下补充,“主要是你声音好听。”
… 情话满分啊!
停了一下许乐行说:“这么说,你知道?”
我做出很懂的样子,“除非你是double sexuality。”
许乐行顺口一句 ,“maybe”
我:“…?”
许乐行想了想说:“郭乐临。”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就看许乐行在那笑,“爷爷这边姓许,奶奶那边姓郭。”
我恍然大悟,“哦… 果然你们是兄弟!”
然后我补上一句“禁忌的恋情。”
许乐行用筷子挑一下锅底的虾说:“禁忌个头,虽是远房亲戚,但是莫名的长得很像 … 喂你不要想歪啊。”
我已经哈哈哈哈哈哈…
很明显想到了… 歪的。
可是还是有点害羞,毕竟是人家的长辈,不可以乱说。
于是我转移话题,“那为什么家眷一直不告诉我?”
许乐行说:“因为… 常有人以为他叫郭冬临。”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郭冬临郭冬临哈哈哈哈哈要命了!?
让我把家眷那阳光美少年和光头谐星脑补在一起,还真是有点阴影。
我想了想说:“我还挺喜欢郭冬临的 。”
许乐行说:“嗯,两人就是发型不一样。”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吃到后来虾都要凉了,因为我吃两口就控制不住想笑。
许乐行说凉了吃不好,最后决定打包带回家。

走到小区门口我突然又笑点爆发,“我想到家眷和郭冬临现在一起坐在沙发上吃西瓜…”
许乐行拎着塑料袋捂着肚子笑的不行说:“我的天啊,你刚刚还说郭乐临剃了光头在阳光下反光… ”
我一回想 ,笑的想要坐在地上。
又想到狐狸和家眷一起在家里看郭冬临小品的样子。
救命———
我已经无法直视家眷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家眷在屋里和狐狸一边游戏江湖一边聊天,我假装冷静的去洗漱,家眷闻到龙虾的味道,闹着要吃,于是许乐行得到我的同意后开火给他加热。
我刷好牙准备回屋,家眷走出房间倒了杯水,又向我走过来。
“梁宵,不好意思啊,都怪我,刚听说你们帮的人想把你踢出帮会。”
我看着他一米八几的个头,柔软丰盛的头发,又突然代入郭冬临小品里的台词“对,都怪我 ,都怪我。”
正忍不住要笑出声时候…
“啥?!谁要踢我?!”
许乐行正把盛着龙虾的大钵盘子端出来,也一愣“她们帮主?”
家眷摇摇头,“不是,就是个堂主,是个侠客,她们帮突然去了几个菜逼,跟那侠客一个家族的,在帮里说什么叛徒告密,之类的。”
家眷及时的住口,委婉的说:“反正说得不太好听,我和狐狸已经去杀了好几波了。”
我突然反应过来,“那几个号,是女魅者和女医生?”
家眷想了一下,“就十几万的炮灰,没注意什么职业。”
“名字呢?两个字?”
家眷想了想, “maybe?”
… 你都是凭什么标准杀人的啊!
许乐行看向我,“你一会上游戏吗?”
我摇摇头“,不去 贴个面膜睡觉了。”
家眷一副“天啦都打起来了你还敷面膜啊!”的样子说:“你不来打架吗!”
我说:“ 其实… 不想去,我比较想按时睡觉。”
家眷说:“怪不得… 狐狸说你肯定不会去。”
“哦?”
“你就是嫌麻烦。”家眷笃定的说。
“好了。”许乐行坐在沙发上用筷子敲敲盘子,“赶紧吃了自己刷碗。”
家眷说:“我们为你杀了一下午的敌对,你连游戏都不上?”
我撇他一眼,冷笑一下,“哦,是我自己变成叛徒的?”
家眷愣了一下,没能接话,我直接走回了房间。

回屋之后觉得自己语气太冲,想想又觉得明明就不怪我!
于是跑去躺着敷面膜刷微博。
敷完面膜悄悄出去洗脸,两人都不在客厅,卧室门关紧了。
突然很好奇,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游戏。
想了想,回来很猥琐的上了个小号,想看看。
嗯,虽然也不知道能看什么。
看喇叭?
上线时候并没有喇叭。
太安静,我不喜欢。
于是我非常无耻的开着小号骑着驴去逛了忘川和酆都,想看看有没有杀人的。
最后在翻世界信息时候看到我帮里一个刀客在镇郊荒野遭到了天谴。
我骑着驴奔向镇郊荒野,在一条小路的拐弯处看到了红名的各种…?
家眷和狐狸两个人狼狈为奸妇唱夫随,两红的,许乐行黄的,侠客…绿的。
我第一反应想,死狐狸打架肯定打爽飞了。
看不出来家眷那娇弱样子,背后多个奶就变成了暴力小旋风。
许乐行为什么是黄的,只有助攻吗,哎,菜逼,不像他啊。
可是侠客居然是绿的,侠客果然最废。

我点了点头,很鄙视侠客,想到他的海绵宝宝拖鞋,更鄙视他了。
还没鄙视完,一场狂风刮过,我挂了。
…麻痹家眷开杀戮放飘风直接飘死了我。
我是骑着小毛驴子的深绿名啊,我觉得家眷挺拼的,顿时很感动。
看来真的杀了一下午了,都杀傻了。
duang~?我收到一条请求复活的信息,狐狸甩了个还阴倒阳给我。
咕噜噜,我打开好友列表,是狐狸的陌生人信息。
“不好意思,误伤。”
狐狸什么时候变御姐了,说话居然不带表情不用波浪号? 
爱情的力量真是可怕。
想当年我和狐狸在学校门口的网吧打联赛,最最紧张激动的时候,我一瞥眼看见狐狸还跟人聊天,聊天还发表情带波浪号,我加血加的手指都抽筋恨不得拿键盘甩她一脸。
后来发现暴力也改不了,她一发信息分分钟波浪号。
如今…?
我不相信。
于是我回复“误伤你大爷,信不信老娘嫩死你?”
一分钟后狐狸开红撸死了我。
在这种情况下我再也不能开口说:“老娘是梁宵,草你大爷!”
…?因为实在太丢人了。 

我悲伤的想,我应该找一个狐狸眼熟点的小号,起码她不敢开红抽我。
我躺在地上,再没有人救我了,宝宝觉得很难过。
于是我去见了阎王爷,回到了风景如画的杭州。
在我很无聊很伤感点下退出的一瞬间,我看见许乐行飘了一个喇叭。
我下的太快,还没看见内容,就只剩桌面了。
握了个大草!我立刻刷将军令二维码飞快登陆。
等我卡上去之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然而一切都已过去。
恍然发现我上的是大号,好友列表咕噜噜闪个不停,大约是系统消息。
正想着,又咕噜噜的响了起来。
我略一思索,果断的下线,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不是什么好消息。
下线之后又有点悔,股好奇心冒出了头。
curiosity killed the cat!!!
就当一次鸵鸟好了…?
两分钟后,我站在了许乐行的卧室门口。
我需要一点勇气,面对面说比看见游戏对话框总要可怕的轻一点。
而且不可否认我真的是许乐行和家眷的颜粉,我觉得看着他们的脸应该会好一点。
我敲了敲门。
没有人回应,我又敲了两下,门打开了,家眷探头看我一眼,走回沙发上蹲好,本子放在膝盖上。
许乐行坐在桌子前,戴着耳麦,悬壁架装着麦。
家眷看了许乐行一眼,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
我轻手轻脚走进屋里,看着许乐行屏幕上似乎不是游戏界面。
… 电话会议??
… 歌会?!
许乐行伸手拧了一下声卡上的按钮,拨了一下悬壁架,瞥眼看了我一下,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床。
然后我听他开口 “不将就 … 算一算,虚度了多少的念头 … 眼泪只能在我的胸膛,毫无保留… ”
也许别人听见的是有伴奏的,而我跪坐在床上,看着他的侧脸,听的却是清唱。
声音里细微的震动,尾音的沙哑,都清清楚楚。
喔… 感觉自己赚到了。
我眼神熠熠生辉得看向家眷,家眷塞着耳机紧盯屏幕,脸上恨不得印上雷火无妄的八卦图反光。
… 沉迷游戏的废柴。

我似乎透过电脑能看到那一头同样废柴的狐狸。
我回过头看许乐行,发现他正偏头看我,表情… 怎么形容呢?
是那种“搞毛线啊,这么重要的时刻你居然不深情地看着我”的表情。
我当即觉得我辜负了党和人民对我的期望,我捂住半张脸做出“嘤嘤嘤”的表情侧倒在床上。
许乐行看着我,弯起一边的嘴角开始空口唱第二段。
我捂着脸倒在床上觉得自己有点处境尴尬,但是似乎也不方便爬起来,然后我发现许乐行似乎唱错词了。
果然,他的眼神回到了屏幕上。
我蹭一蹭,半坐起来。
感觉第二段他唱了好久,我凑过去,从歌词本下方看见歌会公屏,刷着耳朵怀孕或者我要给你生猴子等等。
哼,肤浅,生孩子哪能轮到你们。

许乐行不着痕迹的敲了敲桌子,家眷头也不抬的说:“唱完了吗?”
四个字改变了画风。
公屏开始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羞耻!!”
“这么晚了!!”
… 许乐行,是真毒。
许乐行关了麦,看着我说:“梁宵,你这翻谁白眼呢?深仇大恨的。”
我愤愤的说“… 这些少女们思想太污了!”
家眷在旁边帮腔“就是 天天动不动就怀孕生孩子 我最不喜欢小孩子了。”
我:…你也不是好东西。
家眷嗷一声 “我又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来 郑重其事的质问道“你们刚刚是不是又杀我帮会的人了!”
许乐行把悬壁架挪到一边 说“你不是都看见了?骑个驴也好意思瞎逛。”
我:“… 你们怎么知道的…”
家眷说:“嗯… 狐狸杀了你之后想起来的… 说那小号骂人风格,像你。”
我:“…?”
家眷又说:“不过你默认太快,再看就掉了。”
… 我那不是掉了,我是下线好吗。
于是我又想起来,“许乐行你刷喇叭说什么了!“
许乐行点开游戏界面不知在摆弄什么,随口说:“你自己不会看?“
我:“… 我没看清…”
许乐行耸耸肩,“哦,那不怪我。”
我:“…?”
我看向家眷,家眷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

我下意识的说:“我想知道~”尾音还带了转音。
许乐行轻轻一蹬躺椅面对着我,大长腿伸在床上颠了一颠说:“求我。”
我:“…”
卧室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三分钟后家眷开口,“我滴个妈,你俩太特么吓人了,突然就不说话了。”
许乐行颠着脚不说话,等着我求他。
我突然抬头对家眷说:“狐狸周末来杭州。”
家眷一愣,立即开口,“许乐行刷喇叭让你们帮的人有胆就麻溜的把你踢出帮会,不敢踢就是怂。”
…?
许乐行看向家眷:“…草你大爷”
我看向许乐行:“…草你大爷”
家眷:“…”
家眷一副望天的姿态保持了沉默。
许乐行假装愤怒的盯着家眷不肯移开视线看我。

我得知许乐行的说法其实只觉得很想笑,不知道我帮会那几个未成年少女是什么心情。
猜想着她们正气凛然的叫嚷着类似“踢就踢怕什么”“大神了不起?离了电脑算什么东西!”—呀嗬这么吊,你倒是离开电脑呀。
我胳膊肘一撑小桌板,食指弯曲垫着腮帮子,下巴一抬,恨不得在脸上用羊毫笔描两字。
“高冷。”
但是卧槽,我特么腮帮子刚靠过去,不知道人体力学原理究竟哪里出了问题,直接没撑住倒了下去。
于是家眷望天时候的余光,瞄到了我高冷的倒下。
… 许乐行先笑出了声。

真的!我听见那个唇间噗出的气流声了!
我倒在枕头边上,闻到了许乐行脖颈间温润的香气,然后我脑筋飞速运转,思考我怎么缓解这个尴尬的局面…
屋里总觉得静悄悄的,实在是太尴尬了…?
就好像是,一个人春风得意的去金陵摆了擂台,之后再没有系统消息一样…秘制寂静…
终于,没有最补刀只有更补刀的许乐行镇定的开口 ,“嗯… 梁宵,你是不是困了?”
“…”
我简直要昏倒了。

我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看什么都不想知道,我需要黑暗,我需要放空,我要一个人去跨服的什么黑潭静一静。
现在的我如图是宁远城金军唯一的兵娃子,对面是明军千军万马,还要加上他们的老大袁崇焕。
他们骑马怒号披荆斩棘…
然而我连走位都不会…

我闭上眼睛不愿接受现实。
恍惚中听见许乐行说了句什么,我直接拒绝接收任何信息凭空回应道“别问我。”
我感觉到许乐行站起身,手撑着小桌板居高临下的挡住了我的光。
然后他似乎是重复了一次。
“抱你回屋睡觉?”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听见家眷一声哀嚎,“救命 — 你俩能不能认真对待游戏啊!好歹也是花钱玩的啊!”
许乐行说:“你改名的钱,一会打给我。”
“…”
同时无语的… 是一瞬间被点醒了两件事情的我。
这两人,一个抢我的女人挂我家族名杀我帮会的人,一个杀我帮会的人还刷喇叭让我帮会的人有胆子就踢了我…?
因为你一句话就踢我才不正常吧!你以为都是未成年吗?
… 而且他俩居然还底盘稳稳的毒舌相向,心思蜿蜒缜密的似乎只有一直在吃瘪的我。
这故事走向不对,我需要扭转局面。
我噌一下坐起来,险些撞上许乐行的… 胸或者身体 — 这不重要。
我起得太猛眼前发黑,但是还是目光涣散表情严肃的说:“你俩别给姐姐整幺蛾子,玩个游戏你俩就特么会坑我,大爷我招你惹你了?”
… 秘制寂静。

家眷开口说:“梁宵… 你看哪儿呢?”
我才发现我刚那一段话是对着许乐行的肚脐说的。
… 今日不适合撕逼。
我强撑场面,“不要转移话题,游戏江湖一场,要打要杀麻溜点,就会动嘴皮子,娘唧唧的。”
许乐行摸摸我的头说:“梁宵你是不是困了?”
我有点恼,一把把他胳膊打开,“认真听,不要随便插话!”
家眷说:“梁宵,你想杀谁,我现在就给你杀,要不要幡?”

我冷冷一笑 — 也许表现的不是很高冷。
我说:“我想杀你。”
家眷沉默了一下,低头摆动电脑。
怂了吧,我心想。
许乐行也在一旁沉默。
但是是一种走神的沉默…

没一会家眷抬头,“长乐七坊77号,我在你家门口,你来杀。”
顿了一顿补充,“我知道你攻击不够,我已经脱干净了。”

脱干净了,你们说这是不是对我无言的嘲讽?
我法攻两万三还看不起我是怎么的?
我伸出食指假装柔情万种的指了指家眷,认真的纠正,“你还穿着衣服呢?”?
家眷捂住了衣领。
我打量一下穿着睡衣的家眷,看见了他的拖鞋… 居然是毛绒熊猫。
… 我居然今天才发现…
居然是毛绒熊猫。 这都什么人啊,一米八的少年穿着熊猫拖鞋。
我把视线从熊猫上移回到家眷的脸,“你脱不脱了?”
然后我没忍住,又看了一眼家眷的拖鞋。
话说,我上次去狐狸家玩的时候,她是不是也是穿的这个拖鞋?
我靠这两人到底走到哪一步了,我对其失去了掌控!
狐狸是我的人!起码她微博认证写的是我助理!!
工作室总策划助理!!
许乐行开口,“ 我替他脱?”
… 替?
我一偏头看见许乐行提起一边的嘴角笑的若有似无的。
“你要脱他,还是脱你自己?”?
家眷立刻说:“我要守身如玉。”?
…?
许乐行说:“我不用。”
…?
“为啥你不用!”
许乐行说 :“迟早的事情。”
看着许乐行伸手要解睡衣扣子,我方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晚了。
你们想什么呢 我只是普通的睡过头。

看到许乐行扣子一个一个开了之后我做出了错误的决定,我立刻起身回了屋…
回屋之后我就后悔了,因为我很想看许乐行的果体…
可是我又没脸再回去… 
于是我在痛苦的懊悔中扭曲着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起床时间决定了我必须五分钟刷牙洗脸跑出去打车…
我刷牙洗脸时太过迅猛,恨不能咬着电动牙刷用洗面奶,以至于家眷拿着刷牙杯子如同我的慢动作一般。
他没跟我说话,大概他也看出我不太方便…
我冲出门的时候想起我没看见许乐行。
大约是先走了?
运气不错的是遇见了一个内心供着一个赛车手灵魂的司机,而且一路绿灯,我提前五分钟打了卡。
滴—

周二不太忙,实话说,最忙的是周三周四周五…
…周一周二。
好吧,其实挺忙的,只是不要做专题我就觉得还挺轻松。
大约我还挺容易满足。
或者是因为我毕竟是个小实习生… 能力不够去做复杂的工作。
痛心,我这么想着,一边开着PS一边登上了游戏。
帮会果然没有踢我。
我了然的一笑,毕竟许乐行的喇叭挑衅的太明显,踢了我反而没的理由去打架了。
这么一想,许乐行是故意刷哪个喇叭的?
还是为了保护我?
呵呵?脑残言情小说套路。
我上易信发个信息给许乐行,“我们帮会没踢我”
许乐行回复的难得的快,“还没踢?我去看看。”
… 这语气,好像有点不对?
两分钟后侠客和许乐行同时上线。
侠客拉我进队,我点了同意,许乐行也正好进队。
侠客开口就问:“有没有女异人介绍给我?”
我:“…”?
许乐行:“…“
侠客又说:“梁宵,我昨晚听了你的歌,写女异人的。”
我:“… 一世镜彼岸花?”
侠客发了一个哼的表情(震惊了我),“我要娶个女异人,男异人真混。”
… 混?
许乐行补充,“的确。”
画风转变太快,我还在神游。

“大鱼就是异人。”我想了想补充“男异人。”
然后我又补充了一句,“她忙,没空玩。”
侠客发了一个拍地大哭的表情。
我私聊许乐行一个问号。
许乐行说:“我也没想到男的也听那种歌。”
我发过一个扇巴掌的表情,“我写的歌怎么了?”
许乐行说:“感人至深。”
我:“…”
我发一个挖鼻屎的表情。
许乐行说:“等你帮会把你踢了,你来吗?”
… “你还真想让我变成汉奸狗腿类的人啊?”
许乐行说:“给你换个号。”
我无意识地摇摇头,打字说:“不想换号,这个挺好。”
这个号里有以前结婚的记录,还有结拜的视频,还有…?
我想一想,好像也没什么了。
我又想一想,真的没什么了。
毕竟是买的号,买来基本都是成品,不像以前做帮主的小破号,每一件装备每一个绑定杂物 都是回忆。
藏宝阁这么齐全,养号… 费心费钱…
要是我… 很有钱… 也许我会养个号?
可是还是没有买成品划算…?
可我已经不愿意在游戏里花更多的钱了。
…大约还是我穷?
嗯… 大约是如今更重视现实?

就玩着这个号吧。 我内心又确定了一下。
许乐行没有说话,我跟随去了他旁边,他和侠客一起,站在金陵擂台旁边。
大约是侠客想招亲?
要是大鱼在就好了… 我觉得很孤单。
我就想热热闹闹的玩游戏…?
打架聊天唱歌…?
我正想着,手机响了。
我忘了关静音,一看,居然是大鱼的电话。
我走到走廊接起来,大鱼在里面嚎。
“媳妇!我要换工作!!这特码的工作坑死人了!老娘不干了!!”
感觉大鱼在外暴走,我听着大西北呼呼的风声想,那这样她可以回来陪我玩游戏了吗?

于是我问:“那你要换什么工作?你回来玩游戏么?”
我脑补着大鱼在冷风中豪放的傲然挺立,听见她说:“玩!老娘不玩男异人了!老娘去买个绿光魅!!老娘就是一笑奈何!哈哈哈哈哈哈…”
我听着大鱼漫长的笑声,看着屏幕里目标是媒婆的侠客,和名字边出现ZZZ的绿光魅,陷入了惆怅的沉思…
隔壁编辑部姐姐叫我一声,我一愣神,下意识的去关游戏界面,打开了PS。
编辑部姐姐瞥一眼我的桌面说:“IT部会知道你在玩游戏的。”
我:“·········我错了。”
编辑部姐姐又说:“不过现在不扣工资的。”
我:“·······那我也错了。”
编辑部姐姐满意的点点头,“少女既然知错了 那今天多发两篇新闻吧。”
所以我这么“两篇新闻”不知不觉变成了“两篇新闻附加处理配图”然后又变成了“新闻完了给设计师的主页设计提出修改意见”以及“和营销部确定一下主页设计的制作”。
于是等我下班时候,是晚上九点半······
我准备走的时候,才发现手机没电了,忘了充电。
然后下楼刚出公司门,就下雨了。
········谁开的天象仪?苗圃四请改成阳光明媚好吗?
手机没有电没法用“XX打车” 也没法·······进行求助。

求助?我鄙视了一下自己。
大一的时候,我和室友出去唱夜场KTV,不知隐形眼镜出了什么毛病,眼睛刺痛的厉害,又没有带眼药水,好巧不巧又是大雨,于是窝在角落里给当时喜欢我的两个人发了信息,委婉的说能不能来接我回一下学校。
A男说不在学校。
B男说 ·····雨实在是太大,那时候也不好打车。
反正自那次起,我再也没有向别人求助过,特别是这种接送的事情。
而B同学,之后不论是蛋糕玫瑰巧克力,都再也没办法让我高看一眼。
有些时候你不在,以后也不必在了。

我终究是如同孤身奋战宁远的脆皮奶一般坚强的淋着雨走回了家。
杭州的雨从来是越下越大越下越大,而我回家的路有一段分明就是抄近道的小路,根本不指望有公益活动·····whatever,我觉得胸衣都要兜住雨水了。
我进了电梯时候才觉得有点冷,但是也还好,就是雨水有点粘糊糊的难受。
我摸了半天没摸到门卡,于是一边找一边敲门,包里也进了水,我才发现我带了充电宝——whatever,已经被雨水泡了。

开门的是正在厨房煲汤的许乐行。
是广东人吗,每天喝汤喝的比洗澡都勤快。
许乐行看见我吓了一跳,我没时间看他,进门就蹭掉了高跟鞋往门边踢,然后回屋拿衣服准备洗澡。
许乐行说:“出来喝点汤。”
我是不是应该礼貌的邀请一下,“一起洗个澡吧。”
准备去卫生间的时候路过洗手台,我随便往里一瞥,这TM说好的防水睫毛膏呢防你大爷了?
怪不得许乐行刚刚一见到我是瞬间的欲言又止。
我翻了个白眼,顺手从洗手台上拿走了卸妆乳和洗面奶。
洗澡的时候有些发冷,水温不是太友好,让我有点悲愤。
但是没办法,还是挨排儿要沐浴乳洗发露护发乳各种。
女人真是麻烦,我愤愤的想。
洗完了还是冷,于是我出门用毛巾包着头发跟许乐行喊,“我能不能先喝汤 我觉得有点冷。”
许乐行在厨房应着我,“今天好像水温是不怎么样,郭乐临也说了。”
郭乐临?是谁?我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家眷人呢?”
许乐行端着汤锅子走过来,看着我皱了皱眉“你头发滴水。”
我刚想说没关系我不冷,许乐行说“沙发湿了。”
············
我用毛巾顺手又拢了一下头发说:“喝了汤就吹,什么汤?”
“银耳莲子红枣。”许乐行说:“补气补血。”
我摆出嘲笑的样子,“哟,你还补血啊少年,少年意气,挥斥方遒?”我学着毛爷爷的样子挥了一把手。
许乐行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月末。好的谢谢·······

我端着碗觉得有点烫,就用小勺子勺着吹一吹,又问“家眷呢?”
许乐行说:“今晚放养。”
我点点头,突然想到狐狸,我说:“不是出去乱搞了吧!”
许乐行看了我一眼 ,说:“梁宵 你好污啊。”
我突然一瘪嘴,不知为什么有点不服,“我不污·····”
一个没注意,包头发的毛巾松动了,团起来的头发还是湿的一下子散了下来,我吓了一跳,碗一抖溅了些糖水在虎口上。“哎哟哟哟哟”
许乐行敏捷地接过碗,抽了张纸巾给我,“痛不痛?”
“还好。”我下意识的回答。
····然后我突然笑起来,跟许乐行说“以前我很不喜欢念书,考试总是靠天收,写的题目也不知道是对是错,我爸妈每次问我考的怎么样,我就说,还好,还好。····但是一般还好的时候,都不怎么好····”
许乐行噗的一声笑出来,“有多不好?”
我想了想,“倒数二十名吧。”

许乐行一眼看去就是精明睿智高材生目测永远是小红花好宝宝吧,所以我猜他听说我会考倒数应该会觉得很不可思议。我这么想着,想去看他的表情,许乐行正在从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拿吹风机,比划着从洗手台的插座插上电够不够拉到沙发这儿来,眼神专注的看着吹风机的线。
我重点所指的倒数二十名尴尬的掉进了沉默里。
我刚想着那就算了让年轻时候的事情随风飘走吧。
·······许乐行开口说:“我以为你挺聪明呢,怎么念书不行?”
我端起碗准备继续喝汤,正思考怎么回答,许乐行又自言自语道,“咦?我怎么会觉得你聪明呢。”
我:“········”
我刚一转头准备抗议,许乐行的手指就以拿保龄球的姿势抵住了我的脑袋,下一秒吹风机呼呼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天啦好温柔啊给我吹头发啊好爽啊就像是去理发店洗头发一样啊········
我微微眯起眼睛。
许乐行在头顶上说:“喝汤方便么。”
我夸张的吸溜一口,意犹未尽的说:“太~方~便~了~”
许乐行说:“你平时去理发店洗头发么?”
我“嗯?”了一声,微微晃了晃脑袋表示否定“我不喜欢别的男的碰我的头发。”
··········话一出口,觉得很害羞······
许乐行不就是在碰我的头发········
我爽的没有拒绝······
真的,怎么形容呢,在一个懒汉的眼里,有人给吃的,有人给伺候·····真的是爽死了啊·····
等等,我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懒汉。
我还没来得及制止自己的堕落思想,许乐行韧性十足的手指缠在发根处轻轻抬起,温热的风就吹在了头皮上。
然后我感觉到指腹就按压在头皮上,并着发根按摩····
hi·····洗头小哥······
我眯着眼又喝了一口汤,嚼着银耳,听着呼呼地风声突然想打呵欠。
于是我伸手把碗放在茶几上,低着头悄悄地开始打盹。
这么一盹,就盹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大约是夜里,侧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厚毛毯,头枕着·········
许乐行的腿?!!!!!
我被这个认知惊到了。
但是······思想的敏锐并没有影响到懒散的肉····体·····这句话会被和谐吗··
客厅的顶灯已经关了,开着的是茶几上的绣花罩面的台灯,泛着暖白色的光。
我悄悄地摸了摸头发,发尾都吹干了。
因为我头发太长,而且发量又多,一般为了方便只吹干发根,常常发根吹干了发尾还滴水,但是都吹干实在太麻烦拿吹风机都好累的,多半都是剩下的听天由命自然干。
如果发尾都吹干······起码吹个四十分钟加用毛巾吸水吧········
我仰面躺着,并没有准备把脑袋从许乐行的大腿上拿开。
许乐行靠在沙发上低着头在睡觉,不知道睡眠是深是浅。
客厅的窗子没有关紧,其实还是可以听见窗外的声音,窗外有什么声音呢·····
偶尔的汽车飞驰的声音,偶尔的夏末的虫鸣,偶尔的风吹的声音,偶尔的········
然后,是许乐行呼吸的声音。
四周突然就安静下来了,只剩下呼吸的声音。
昏暗的灯光,隐约照着人的轮廓,他低着头,阴影就投在我的前额,好看的睫毛,好看的眼尾,抿着嘴唇,低着头睡也没有双下巴······
我默默地想到了我的双下巴。

然后又想起,三个月前,我第一次走进这间有他在的屋子,那时候我拖着大袋子,他穿着黑色T 坐在靠窗的一边,看着我。
“哟(呵)”
“hi····”
这大概是我们第一次交流?
然后他大步走向我,眉头微皱从我手里接过行李袋。
那时候,他有没有碰到我的手?
回忆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像是流水一样,是不停歇的。
我想起初次见面,又想到他次次记准我调戏他,然后精准的反击。
后来,大约我也乐此不疲,找机会就撩他,然后愉悦的等着他四两拨千斤。
最羞耻的是姨妈袭击·····后来,莫名的就在游戏里遇见了····
是遇见么?很明显是某人故意为之!我看着许乐行的睡颜,不留情的瞪了他一眼。
然后电梯坏了·····电梯坏了?什么时候?
咦·······这些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三个月前?
然后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突然回味过来,爬楼梯的时候跟许乐行的对话,他似乎摆明了看不起我,觉得我···付出的感情廉价。

这么想着,突然有点心酸。许乐行的呼吸重了一点,吓得我眯上眼睛装睡。
过了一会没有动静,我仗着睫毛长(而且趴)眯着眼瞟了一眼,没醒只是歪头的角度变了一点儿。
是不是脖子酸了·····
会不会变成檀无心?哈哈哈哈想笑。
突然想起他总是喜欢歪着一边嘴角笑。比如我差点丢了手机····
许乐行在游戏杀了想杀我的人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这样笑?
·····那这样笑就有点贱了···
然后熟悉了家眷······两个人居然不是那种关系·····哪种?
还有海绵宝宝拖鞋的IT侠客···
然后··出去玩可以算作约会吗?
这么一想,总觉得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
暑假也快要结束了·····
都快要分开了啊。

我想着,还好没有确定关系,不然就要异地了。
异地······这么想着,觉得有点心酸。
回过头再想一遍,许乐行似乎从来没有表现过什么····
比如特别的喜欢···或者,也没有言语的表述。
玩一个游戏是理由吗···还是敌对帮····
还想让我帮会踢了我,哼。
我又瞪他一下,突然又觉得舍不得。
然后突然又鄙视自己,怎么了,瞪一下能瞪坏是怎么的?
不知道许乐行喜欢什么·····不知道他讨厌什么····
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相处了这么久 又怎么样呢?
就算是·····亲过了又怎么样。
这个时代这个年纪,连啪啪啪都不能代表承诺,亲一下又怎么了。
幼稚,我内心嫌弃着自己,还能怎么以身相许是怎的?
算一下时间,顶多还有两个星期·······唉。
我真喜欢这里。
也喜欢许乐行。

这个念头一出来,自己都要吓一跳。
于是我真的把自己惊的一震,许乐行也跟着一震。
下一秒他睡眼朦胧的看着我:“梁宵?”
”··········嗯 我在。“
许乐行刚睡醒声音有点哑,“…腿麻了。”
“…”我默默的翻身坐起来,明明醒了还死赖着不走…把人腿压麻了吧。
许乐行好整以暇的瞅我,伸出左手缓缓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右肩膀说:“这儿不麻。”
我被他逗笑,伸手去拍他说:“你大爷的。”
许乐行摸摸自己的大腿,“睡相还不错”
我哼了一声。
“就是爱磨牙。像小兔子一样 是不是梦见吃胡萝卜了?”
许乐行难得这么童真说的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吃你!”我把头一摆“我才不会磨牙的!”
许乐行不说话,我后知后觉想到那一句吃你…默默的干了喉咙…
许乐行说:“我们回屋睡去?”
我羞耻的点点头 ,“嗯。”
许乐行双眼迷离的问:“去你屋还我屋?”
我:“…”
许乐行跟脖子没骨头一样把脑袋duang甩我面前 ,“别害羞。”
我:“…”
许乐行胳膊跟长臂猿一样一把勾着我脖子,“小妞 给大爷…”
我一掌拍他头上,语气平缓“大爷 醒醒。”
许乐行:“…”
“梁宵你下手太狠了…”许乐行揉着脑袋拼命翻白眼。
我表情镇定地哼了一声,内心差点笑死,我实在是没轻没重,手掌的确感觉到了脑壳的震动…
觉得虽然比不上我上次脑壳敲了门板,起码也有一半的痛感了!
…虽然我的手也很痛。
看过甲鱼用那个把盾牌往地上一扣的技能吗?
镇关山还是啥技能来着?
许乐行嘟囔着说:“梁宵你不能这样,情欲都被你拍没了。”
我脸一热,下意识地说:“那我再给你挑起来?”
许乐行目光灼灼的看过来。
我认真地说:“将军令给你 你去跑二十票商冷静一下。”
许乐行:“…“
我起身潇洒的说 :“各回各家 各找各妈。”
许乐行又叫我,“梁宵。”
我回头是这个表情 却遇见许乐行这个表情。“…”
许乐行说:“游戏里的事情,你生气吗?”
我想了想说:“不生气。”
许乐行又说:“游戏里的感情,你难过吗?”
我:“…嗯?”
许乐行平缓地眨着眼,“我去你梦岛,看见你之前写的小说了。”
他补充,“五月份去新区的全记录。”
我:“…哦。”
许乐行又说:“是因为那个人才回来老区的吗?”
灯光是昏黄的,照的人心里也暖暖的。
而我看见的许乐行,头发柔软的蜷着,眼睛有温柔和伤痛的情绪。
窗外有风在吹,细细一听,又没有了。
房间里很安静,似乎是静止的。

我看见许乐行的手指按在米白色的沙发垫子上,按一下,又松开。
正当许乐行摆一下手说:“不说了”的时候,我点点头“嗯,是因为受伤了才回来的。”
许乐行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冷漠,然后藏进了阴影里。
我转身想回屋,又觉得话说一半很不对,毕竟我又不是写小说演电影,弄个欲擒故纵,或是两人彻夜辗转反侧。
我想了想走过去,许乐行的腿挡住了我去沙发里侧的路,于是我顺势坐在沙发扶手上。
…才发现坐在扶手上很尴尬。
像是压寨夫人。
“我已经忘了。”我对着茶几说,余光感觉到许乐行抬头看我,便侧头跟他对视“你不提的话,那就过去了,我自己不会提。”
许乐行轻轻咽了口水,“对不起,我…”
我耸耸肩,突然笑起来“提了也没关系,我现在一点感觉都没了。”
“当时觉得,好像很难接受,或者是被骗了,被利用了,什么的。
“其实哪有那么夸张,难道还要死要活的?玩游戏都玩出优越感了。”
“谁知道对面的是不是个吃泡面的肥仔?哎…结婚的是两个数据,我是我,游戏是游戏。”
“现实美好了,谁还念着游戏??
“对吧?”
许乐行挑挑眉,手指头戳戳我腰上的软肉,“小姑娘明白的很快嘛。”
我也伸手去戳他,“本宝宝聪明过人。”
“贵宝宝怎么这么聪明?”许乐行动手挠我痒痒, “机智的脑袋瓜。”
我惊叫着去推他的手,许乐行敏捷的抓着我小手臂往他怀里一拉,像甲鱼拉怪一样。
“梁宵,看着我,我不是游戏里的人。”
我腿跷着被拽倒在沙发上靠在许乐行怀里,手抓在他的领口,许乐行低着头,眼睛隐在阴影里,呼吸喷在我的鼻尖上。
“梁宵,看着我,我不是游戏里的人。”
…我悄悄吸了口气,听见尾椎骨骨节活动嘎嘣一声。
许乐行:“…”
我:“…”
许乐行伸手把我往上拖了一点坐在他腿上说:“…你坐好。”
我:“…”
坐腿上!!!我只在小时候坐过我爸的腿!!!!
我沉默:“…”
许乐行突然叹气,伸长手臂揽住我,脑袋埋在我颈窝里。
这是在西溪之后,他离我最近的一次。

我听见他声音低沉,尾音有些嘶哑,一字一句地说:“梁宵,看你的故事,其实我好难过。”
我感觉他说话的时候带动我锁骨的震动,觉得心里抽的疼。
“当你还在我身边,我就知道,你终将离我而去。… 这样的话,你是有多伤心才写了那么多遍?”他收紧了手臂,头发擦在我颈边。
“我都不敢想,梁宵。”
我被悲伤的情绪瞬间击中,滑稽的在脑海里演练出了一只红光射爷拉开弓,嘣,明明是一支箭射出去,突然银光簌簌变成箭雨流星。
胳膊被许乐行的手臂控制着,我抬手拍拍许乐行的胳膊。
“别难过,都过去了。”
话说出口,觉得角色有些颠倒,又说:“其实我当时也没那么难受,感情渲染的比较煽情。”
想想又补充,“玩游戏三四年,把感情都融在一起了,才会觉得格外伤感,其实之前的那个人不算什么的。”
“真的吗?”
“嗯,真的。”
“真的”之后,许乐行并没有松手的迹象。
我:“…”
许乐行离我太近,感觉我整个人都贴在他怀里,这么一想,我脸蹭蹭蹭就烧起来了,后背蒸出一股热气,腿也酸了…
我轻轻咽了口口水,可是还是太明显,我自己都能听见口水淌过咽喉的声音。
许乐行一动不动。
不会是抱着我睡着了吧。
我说:“喂。”

没动静。
我也不好意思提高音量的“喂-!”于是我保持了沉默,在跟许乐行一起的时候,我通常会选择沉默,或者,被动话痨。
可是沉默时候有一点不太好,要么呢,是感官瞬间敏锐,比如手臂的温度,下巴的弧度,呼吸的声音,要么就是容易走神,比如…
许乐行怎么知道我贴吧号?
许乐行怎么今晚突然说这个?
是不是有人特地给许乐行看那篇文的?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我正被自己的假设吓出一身冷汗,突然反应过来,哦…许乐行看的是大鱼帮我搬到梦岛的版本。
…那他应该没有看到贴吧…
许乐行不像是会逛贴吧的人…
那他应该没看到我后来又在贴吧写了他的故事…
… 哦尴尬…
我默默的松了口气,想着,许乐行为什么没事跑我梦岛…
等等,梦岛那么多催更的… 
刚松出去的气又吸溜一声到抽回来。
冷静!我告诉自己,梁宵你冷静!
然而许乐行还是抱着我一动不动,我要想想,怎么面对这个一定有陷阱的局面!
我舔了一下, 软软糯糯的开口“你怎么了呀…突然说这个…”
许乐行在我颈窝里蹭了一下,说:“梁宵,你什么时候走?”
我一愣,算算时间说:“大概,还有两星期吧。”
许乐行长长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我说:“你怎么想到去看我梦岛的?”
许乐行诺诺的说:“有人私聊我… ”
我说:“私聊你去梦岛?不是贴吧?”
… 等一下,我TM先抽自己两巴掌。
许乐行一点不磕巴 ,“梦岛吧?贴吧是什么…”
我:“…跟知乎差不多。”
许乐行:“哦…”
我放下心来,也不想去问是谁私聊的了,大约心里也是有了想法。
我挣脱出手臂 ,乐行哀哀的抬头望我。
… 这表情… 怨妇气质满分。
我突然又很想笑,心里又很柔软。
我抬手过去抱着他肋骨的位置,其实我是想抱着腰的,但那样我要弯腰…
噫…许同学要是有两米我就可以抱着腰啦。

于是换我把脑袋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突然张口一句诗“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念完之后我自己都震惊了。
出口成诗啊我。
许乐行停了一下,稳重的开口,“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许乐行一只胳膊往我腰后一架,另一只胳膊一抬我腿弯处,给我抱了起来。
我:“…?”
许乐行:“… 呼。”
我刚从腾空而起的状态里回过神来,发现许乐行抱着我坚定的往卧室走。
我:“…你干嘛”
许乐行:“干。”
我:“…喂!!!”
许乐行直视前方,豪迈地说:“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我:“…”
所以博大精深的是哪一句?!
有花堪折直须折吗!!
我立刻伸手掐许乐行的胳膊,许乐行胳膊一收我差点从半空中掉下来吓得一把抱住了他。
许乐行:“…”
我:“…”
许乐行用脚踢开门,说:“嘴上说着不要,哼。”
我:“…?”
许乐行站定,我眼角余光瞟到了床。
许乐行右腿半跪在床上,跟下面条一样(?)把我放倒在了床上,左手握着我右手腕,右手撑着床。
卧室没有开灯,从客厅透过一点点昏黄的灯光。

我觉得许乐行扯起嘴角笑了一下,阳台上传来很远很远的汽车驶过的声音。
许乐行低下头,在我颈窝和耳朵跟前轻轻的念“焦尾何人听,凉宵对月弹。”
我心跳的有点痛,这句是我刻在129逆天鬼衣服上的诗。
然后我腰间一凉,感觉被许乐行的手指轻轻刮了一下。
我感觉脑海里打过一道雪白的闪电,然后是四个大字。
“守身如玉。”
感觉是在关宁战场上被偃师哥哥一个姨妈手按地上,眼前一黑 “是否选择逆袭?”
我稳重的开口,“许乐行你高中在哪读的?”
“新加坡。”他说着,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
我鸡皮疙瘩登时长到了脚趾。“大学呢?”
“…美国。”
我:“…?”
许乐行:“… 你是要提醒我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吗?”
我:“…自主作答,四星半。”
许乐行手指又在我腰上刮了一下,我怂的倒吸一口气小肚腩都吸平了。
我:“许同学,冷静,起码得先订婚。”
说完之后我自己一个人笑起来,笑了几声许乐行一动不动。
我:“… (有点尴尬)”
许乐行:“我要准备一下。”
我莫名的心一沉。
责任心这种东西,果然…

许乐行放开我之后起身 背对着我说:“不逗你了 睡吧。”
我还在恍惚,许乐行拉开门走了出去,门锁咔哒一声。
… 我叹了口气,嘲笑自己想太多。
怎么?暧昧几次就以为对方是你命里的人,要陪你度过漫长岁月了?
跟游戏里的人,有什么区别。
我在许乐行的床上睡着了,睡的一点都不安稳。
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在姥姥家的时候,冬天过年把鞭炮塞进雪里,一声,一声,我就长大了,遇见了好多人,最后还是我一个人。
我在梦里真切的感觉,我对人的感情已经失去了基本的信任。
什么真心,什么永远,放你丫的狗屁。

我醒来,阳台上窗帘没拉,银灰色的天。
杭州又下雨了。
我不知是犯懒,拖延,又或是其他,居然在原地站了很久。
窗外沙沙的雨声,有凉风吹进来。
许乐行躺在沙发上,长腿蜷起来,盖着厚厚的米灰色毛毯,表情安宁,像是静止了一样,眼珠子都不滚一下。
我对许乐行外表的“好看”概念减弱了一半,大约是因为如今在我心里,隐约觉得他是没有责任感的人。
但与此同时,又多了一点,几不可察的哀怨。
我正要放悬瓠啊,隔壁的方士你放个雷火啊。
哎,别跑啊。
我忍不住幽幽叹气,转身去关窗,之后绕过他去刷牙,看到大大的毛毯盖在腿上的部分滑了下来,伸手给他盖好,又把胸口的地方往上拉一拉,掖在颈窝边。

电动牙刷嗡嗡嗡,我拿着牙刷走进浴室关了门刷。
周几了?周三?
时间过得真快,上周末好像才是昨天…?
狐狸后天就来了。
刷牙洗脸之后才出了浴室,许乐行还在睡。
上不上班?几点起?
转念觉得自己多事,于是回屋换衣服拿包,等我走出小区准备打车,才想起把手机丢洗手台上了。
… 我到底走神什么,连手里没摸手机都没发现。
跟不带扫把打关宁有什么区别?
“跨服无法打开仓库…”
我硬着头皮决定走去公司。
走去公司大概需要二十五分钟,出乎意料我到公司才八点半…办公室空落落的特别寂寞。
我早上居然没有看时间就出门了?
所以我早上究竟在想什么。
… 想什么呢,能手机也不摸 …
许乐行那个没胆的小畜生!
哼!

我愤愤的想,却秒秒钟回想到他把我拉进怀里,沉在阴影里的眼睛。
回想到一个突如其来的公主抱,肋骨上的手,指节都数得出来。
回想到窗外风声雨声,他低下头在我耳边念
“焦尾何人听,凉宵对月弹。”
…但是,他是个胆小,懦弱,不敢负责任的人。
我张口一句订婚,便把他吓住了。

订婚是这么随意的事情吗?
罢了罢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伪君子,真小人,假装温柔。
游戏里的冷月心是什么人?媚香楼的琴师,不过是个靠皮囊吃饭的戏子…
什么青梅竹马杨梦言,最后不还是胆怯的逃避了…
想多了想多了。
我伸手开了电脑,又恍然居然坐着发呆这么久连电脑都没碰。
不能这样,我跟自己说。
我抽出个moleskin记事本,下意识想写几个字 我写“日常新闻 ” 又划掉。
随便一瞟桌面上一摞书,于是又写“创业维艰”。
然后我打开了游戏,一大清早,就有两个帮在打帮战,喇叭刷的哔哔哔。
喇叭里没一个熟悉的,我突然纳闷了,我多久没好好玩游戏了?怎么区里的人都不认识了?
我拉开排行榜,一个职业一个职业看过去。
似乎…?
真的没有几个认识的。
我想改名换姓,重新做人。
于是我打开商城,元宝票还有一万多,我买了一个改名卡。
然后我想,我改什么名字呢,我陷入了沉思…
我用什么符号呢…沉思…
我干脆变性算了… 沉思…
然后我想看看好友列表里有没有什么好听的名字给点灵感。
列表一只有可怜的十几个人…还灰了一半。
打开列表二 我…
一排的同样格式。
大鱼,狐狸,卖了号的弟弟,卖了号的前相公,卖了号的徒弟,工作室来这个区找我的小姑娘们 …?

我好想以前那个小小的家族。
我叹了口气,其实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卖了号的,其实都转服了,我也没有删好友,假装他们还在。
我翻到列表三,改了格式的家眷的两个号,一个受方一个奶,还有侠客,还有… 没改名字的许大神。
我右键许乐行的资料,看着他的宣言翻了个白眼。
一点特效都没有的白色字体写着六个字。
“看什么看 走开”

神经病啊!我翻着白眼又笑出来 无聊。
一时好奇,我去翻了别的人的签名。
侠客的是“寻成年花渐隐结婚有意MMM”
… 天啦好丢脸 我赶紧叉掉。
狐狸的奶妈写着“来。”
家眷的签名写着“来了。”
我想着一米七的狐狸和一米八几的家眷,嗯,也算郎才女貌,身高匹配,孩子不会矮,除非变异。
然后我想到 “我来了。” 英文是…
im coming!
…打住,我太污了。

我去QQ给狐狸发消息“你后天几点的车?”
狐狸一直没有回。
没几分钟大鱼给我发信息,列了十二项今天芙蓉家需要做的事情。
“卧槽这么多!”我愤愤的打字“我哪有这么多时间!!”
大鱼回复“时间就像你那42级益气 加快速度总能挤点奶。”
… “病句。”
有个人说话总能好一点,我跟大鱼说:“狐狸周末来玩,你要是也来就好了。”
大鱼半天没回复,十分钟后。
“我有空啊!”

“你不是吧!!”我迅速的脑补出我和许乐行,狐狸和家眷,大鱼和侠客,六个人浩浩汤汤 横无际涯…
心里又抗拒又期待…
我当机立断,“你来不来!”
大鱼说:“我去你包吃住吗?”
我土豪气质尽显,豪气的一挥胳膊“包!!!”
大鱼回复:“我订票了!!!约起来!!!”
“好的!!!”
土豪气质没一分钟就消退了。
怂逼气质后来居上。

…我包吃就是一起吃,我包住…还不就是睡我家…
所以我和狐狸…大鱼…三个人… 要和许乐行…家眷…共在一个屋檐下。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群P?
我给了自己一个脑壳脆。
梁宵你真是太污了!


我伸手想去摸手机。
哦…?手机没带。
我想了想,给许乐行发易信,想了半天称呼。
还是鼓起勇气假装淡定的发消息,“乐行,我手机在不在洗手台?”
好久才出了已阅,但是没有回复。
整整十二分钟之后他回复,“不在。”
我很失望… 回了个“哦知道了。”
同时他回复“在卧室书架上。”
…“你怎么知道?!”
“闹钟响了。”他回复“吵死了。”
… sorry…
我尴尬的翻了个白眼,还是拜托他“帮我点一下微信登陆。”
“好了 将军令还要吗?”
“…不要, 刚刚大鱼给我了。”
“嗯,我出门了。”
“好,路上小心。”
“嗯。”
就因为最后一句的“嗯”,我觉得很满足。
然后我想到…
咦?他怎么不问我锁屏密码!!!
我手机不是关机的吗!!!
我百爪挠心的扭捏了一会,接着发易信过去。
“我手机有电了?”
我措辞很含蓄。
“有电。”
…难道我早上根本没点开手机?
“没有密码吗?”
“梁宵,你的密码太简单了,别说你每天在我面前起码刷十次,你就是半年刷一次我都记得。”

他又补充一句,“都不需要费脑子记。”
我:“… 好的你去上班吧路上小心。”
许乐行回复 “好的,你上班少打游戏。”
我:“…”
没多久狐狸回复了消息,“下午 咋地?”
…这吊儿郎当语气跟谁学的!
“咋你大爷,几点”
“四点半的车么么哒”
“…问你特么几点到”
“快六点…”狐狸发了一个卖萌表情“你来接我吗!”
“不去,自己打车来。”
“…”
我又说“大鱼也来。”
狐狸说:“真的吗!可以看36D!”
我:“…?”
我手还在键盘上,不自觉的就挺了一下胸。
狐狸发了个淌口水的表情,“天啊可以看!”
我默默回复“你看谁都比你大,你那飞机飞去过都不带磕噔的。”
狐狸:“…”
我满意的看着狐狸回复了一串省略号。
狐狸的智商其实很好压制,真的。
所以像家眷那种小狼崽子,一遇到狐狸这种外表冷艳的傻白甜就能迅速翻身做大尾巴狼。
我刚想笑,发现聊天框背后的游戏界面红光闪一闪,切回去,就看见蓝幽幽的奶皮子被杀死在家园的菜地里。
一个女魅两个奶妈,当前打出字“女神姐姐,给你十秒钟求救哦”
“求你的情夫们来替你报仇呀”

我一默认,就转了地图。面前一对兄妹扛着白幡。
黑无常:“姑娘好久不见。”
白无常:“哥哥说得对。”
我:“也没十天半个月…”
看着也不着急,我就一个人磨蹭着招魂,我一看列表基本都是灰的,干脆也不开赏金了。
刚开第一个,那三个妹子又过来了,一个骑着双飞客载一个,另一个骑着仙鹤。
之前离个帮,居然能追到现在。

当前消息。
“女神你没有元宝吗?”
“你的大神情人们都不在哦?”
“没人给你报仇哦”
“不要一个人哭鼻子哦”
“在新区被人三了,回老区想不想扳回一点面子啊?”
我心下了然,果然让许乐行看帖子的是这几个小鬼。
我刚回头瞄一眼屏幕,发现宝宝已经不在攻击了。
噫,这么快,我正准备开第二个,发现,这不对啊。
我走几步观察了一下 … 麻痹啊!那几个妹子开了个甲鱼把我怪拉走了。
我操啊!现在未成年咋这样啊。
我默默走过去,宝宝又开始攻击,没几秒钟,那甲鱼又过来,当着我面把怪拉走了。
我:“…?你叼。”
咕噜噜,狐狸上线了。
我QQ敲她 :“麻痹啊,这几个小盆友开甲鱼拉我怪。”
狐狸发了一个趴地大笑的表情“ 我来看望你。”
狐狸开着她自己的变性奶过来了,我一晃眼觉得她的黄光好寒酸,我说:“你那个绿光的小青菜呢?”
我心想这姑娘是摒弃浮华呢,还是啥呢。
狐狸说:“哟,开错了。”
我:“… 赶紧滚,不乐意看你。”
狐狸:“好,我换号。”
我:“…”
最后狐狸开着小绿奶过来转了一圈,看着准备跟我到地老天荒的未成年和一只朴素的甲鱼 之后给我买了魂魄。
我堂而皇之的坐上了狐狸的双飞客走了。
啥?双飞客?!
我:“… 哼。“
狐狸:“哇,包养你好爽啊。”
我:“给你脸了!!!”
狐狸:“我脸皮已经够厚了,不要了。”
我:“…”
办公室的前辈们也来的不晚,狐狸带我去金陵转了一圈。
“要换新主城了。”狐狸说。
我说:“哦。“
“有点舍不得。”
“舍不得啥?”狐狸难得煽情我觉得有点奇怪。
“我想… 以后咱们走过的地方。就没有了。”
“什么啊。新的路也可以一起走啊。”
“嗯,梁宵,谢谢你啊。”
“… ”
“你让我勇敢了好多。”

我坐在电脑面前笑的心底酸酸的,大一我带狐狸打游戏,那时候学生会很忙,天天开会,开完会我就把狐狸往网吧拖。
现在也挺久了。
大二时候我做了个网易游戏专题同人的工作室叫芙蓉帐暖夜笙歌。狐狸任劳任怨给我打下手弄文件,后来还升级做我助理,做我摄影师,做我的情感发泄地。
现在还在一起,还期待着一起创业然后环游世界。
说, 一起玩到倩女倒闭啊!

工作是一整天的,没有手机真的很不方便,心里总觉得不安稳。
于是刚下班我就忙着要回家去,想到不知道许乐行在不在家,有点期待又有点抗拒白天太忙碌,突然觉得之前暧昧的都过了很久很久。
然而匆忙赶回家,一开门看见了客厅的沙发?… 
并没有过很久,所有的细节都记得非常的清楚。
许乐行早上走的似乎也匆忙,沙发上的褶皱还在,抱枕的压痕似乎也在。
我走过去,莫名的蹲下来把下巴磕在抱枕上,闻一闻味道。
你们相信每个人身上都有独特的气味吗。
平时我在家里闻不到的,许乐行身上的味道,头发的味道,剃须水的味道,牙膏的味道,衣袖的香水味。
汤的味道,甜点的味道,呼吸的味道。
还有两星期,就说拜拜了。
其实感情深厚究竟有什么用,反正都要分开。
其实自己纠结有什么用,男生本该掌控局面。
虽然一直想把自己当做万山之王… 但是也还是觉得男生应该更理智,更有全局性。
难道我还是个抖M?
carpe diem。

我突然想到这个单词,突然就不心塞了。
干嘛不开心啦,总喜欢把自己弄的忧愁点,一副品尝生活的样子。
其实过得不是挺浪漫的。
我这么想着,脚步声从背后传来。
… 我蹲在地上闻许乐行枕过的枕头这种画面真是…
我脑海里一瞬空白,想刷新重来。
许乐行身后是IT侠。
我万万没想到。
许乐行似乎也没想到。
IT侠开口,“你俩同居了啊?”
许乐行把手里的工牌往茶几一扔,翻了个白眼回屋了。
IT侠看着许乐行的背影,写的他的样子把工牌一扔。
啪,掉进了塑料垃圾桶。
我:“…”
IT侠:“…”
IT侠自己伸手捞出工牌,垃圾桶是新换的袋子很干净,他还是拿去洗手台冲了一下。
我站起来把沙发褶皱弄平,说:“你坐一会,喝水吗?”
IT侠说:“喝。”
我:“厨房,自己倒。”
IT侠:“…许乐行!你助理叫我自己去倒水。”
许乐行在屋里换衣服,似乎头埋在衣服里,冷冷的说了一句,“别听她的。”
我正翻白眼,许乐行又说:“没水给你喝。”
我:“…”
IT侠:“…”
IT侠往屋里瞄了一眼“我睡床吗?”
许乐行说:“不可能。”
IT侠:“…”
我收拾茶几,把前一天的杯子拿去洗手台冲洗突然一愣,“海绵宝宝你要在这住?”
IT侠:“…?”
我:“… 对你的海绵宝宝拖鞋印象深刻。”
许乐行说:“真不好意思事先没有得到你的同意,他房东坑了,现在没地方住,想…”
我:“公司没有寝室吗?”
许乐行点点头:“招聘期,新人多。”
IT侠伤感的说:“寝室多寂寞啊…”
许乐行:“睡地板也寂寞。”
我突然…震惊了。
“你要住几天?”
可能是我语气特别不客气,许乐行有一点尴尬。
IT侠也愣了一下,说:“要么我去住酒店吧…”
他的语气点醒了我,人家朋友关系好住几天又没怎样。
我赶忙说:“哦不是,我在走神没反应过来…”
许乐行盯着我,显然不太相信。
我被许乐行审视的眼光看的不舒服,随口说:“那我周末和狐狸和大鱼出去睡酒店。”
这下许乐行真的尴尬了。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了一会,我转身回了屋,轻轻关上了门。

我在屋里躺了一会,听见客厅的说话声。
没一会儿就没声了,之后是客厅的关门声,似乎两个人一起出去了。
我躺着看见了放在我桌上的手机,我拿过来准备给狐狸打个电话。
因为平时接电话不多,我翻到了通话记录去拨打。
然后我愣住了,早上八点半狐狸打来过一个电话,通话时间34分钟。
…那时候我在办公室。
许乐行接了狐狸的电话?
这我就不明白了,许乐行跟狐狸能聊什么,聊半小时?
“梁宵在吗?”“不在”“哪去了?”“上班了。”“哦拜拜”“拜拜”
TM顶多两分钟!
难道两个人背着我谈雪谈风谈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了吗!
无耻!孤男寡女!
我立即敲了电话给狐狸 刚响两声我灵光一闪立即切断。
等一等!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 事情没这么简单!!
按时间来说他们打完电话之后狐狸还给我发了消息 但是!绝口不提打电话的事情!一定有诈。
我点点头 非常同意自己的机智。
女人的友谊真是太脆弱!太脆弱了!
狐狸居然背叛了我!
狐狸这个小畜生,哎… 妈个鸡我早知道,半年前有一次打宁远,她居然奶隔壁的一个绿光偃师也不奶我。
还找借口说没点到我,无耻!
就算你心心念念偃师和奶妈的CP但那偃师都不是我们服的奶了有屁用!
我越想越生气,还是敲了电话过去。
想了六声狐狸才接起来,之前响两声就会接!
狐狸接起来匆忙得很,糊弄着我说“有重要事情吗,没我先挂,我等公交去银行办事。”
我说:“没事!办你大爷!!”
然后我挂了电话,妈个鸡委屈死宝宝了。
狐狸她,她果然心不在我身上了!!

我TM鼻子都酸了,心里把狐狸按在被窝里打了一千顿。
妈个鸡周末还要来吃我的住我的,现在敢跟我摆脸色!嘛的跟许乐行睡算了!
我气的拽过枕头往地上一摔,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
… 饿了。
我打开手机准备叫外卖,有一家超级好吃的烧饼…配一份馄饨一份绿豆汤…
我打电话过去定时间,对方说今晚太忙没时间送,起码要等一个半小时。
…卧槽连饭都欺负我!!
我立刻打电话给大鱼。
其实大鱼也不会劝解我… 她就会傻笑。
大鱼刚接通电话,突然又来了一个插播。
我一看屏幕 许乐行的。
是不是要给我带饭回来吃?
傻逼还要饭。
我按掉了许乐行的电话,我说“大鱼!狐狸那个不要脸的!你知道她有多无耻吗!”
大鱼说话虚弱的好像是单枪匹马闯入敌对帮一样“嘘… 我在图书馆…”
我:“…”
我不自觉压低了声音“你嘘我有屁用…”
大鱼依旧虚弱“你刚吵到我隔壁的人了…”
我:“…”
两分钟后我翻着白眼挂掉了大鱼的电话。
然后我非常欲求不满的发消息给她“八月的芙蓉家YY驻场名单今晚给我,还有六月到八月底的所有作品加进行事历。”
叫你去看书不理我!找点事给你!
十秒钟大鱼发来消息,“嗯,昨晚做过了,一会发你。”
我:“…”
大鱼又说:“你之前接的两个商业的歌词写了吗?好像有一个是下周要交。还有新来的考核邮件你这两天能看完吗,我做记录了。”
我:“…”
算你狠。
我正准备回复一个抠鼻屎的表情让她少催我,再催老子不写了。
许乐行恰好又敲了一个电话来,我正巧手指点了接听键。
我刚想摆个高冷脸,声线都恨不得切成皇后娘娘。
许乐行说:“下楼来星光大道吃饭,车叫好了在小区门口,别让司机等太久,我马上点菜了,三鲜锅巴吃不吃”
我:“… 吃。”
许乐行非常镇定“好,你快点。”
我:“…好。”
许乐行说:“不用化妆了,出门吧,黑色SUV尾号2828。”
我:“…好。”
许乐行挂了电话,我坐在床上拿着手机,脸上是一个大写的懵逼。
…?

五分钟后我出了门,坐着许乐行叫好的车去许乐行已经点好菜的饭厅,迎接我的是好吃的三鲜锅巴。
和… IT侠。
正巧在上菜,我坐在座位上,脸上的懵逼显然还没有消退。
饭菜的味道扑到我脸上,我咂了咂嘴。
许乐行坐在我旁边,极其自然的对IT侠说:“可以吃了。” 
然后拿过我的筷子给我戳了一块锅巴放在碟子里,又端过我的碗给我盛了排骨汤。
“自己盛啊,看什么?”他放下碗,对IT侠说。
IT侠默默的在自己脸上写上了两个大字。
“懵逼。”
既来之则安之。我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就像是宁远掉线一样,除了重新登录回蒲家村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果断抓过筷子先挑锅巴和糯米饭填肚子。
吃了五分钟,IT侠开口“酿宵…”
… 你是河图吗?NL不分?
当然我猜他不是河图,于是我表示了默许。
“早上杀你的人,我杀回去了。”
我…懵逼。
我看了一眼许乐行 许乐行在认真地吃一颗花菜。
嘴唇软软的相当性感,想到昨晚这嘴唇就离我0.01公分… 呼出的气息就在我颈窝,我赶紧移开视线。
IT侠又说:“那,你认识比较可爱的单身女异人吗?”
我:“excuse me???”
“我认识单身男异人,不过是跟我结婚的。”

许乐行迅速看过来,视线亮的像是蛇影刀。
许乐行的嘴角边沾了一小点酱油,哎呀我的妈!Prprprpr…
我努力撇开视线,补充道“不过本人是个女的…”
我脑海里闪过大鱼豪放的笑声“…的吧…”
侠客眼睛一亮,听见“的吧…”又暗下去一点 又亮起来。
仿佛是一个活体的握拳的颜文字表情。
像这样 (??????)?
我弯着一边嘴角在心里冷笑“刚刚他肯定是怂了。”
又转而觉得弯嘴角的样子太像许乐行,赶紧收回来。
许乐行轻轻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夹了一筷子糯米排骨,吃的非常满足。
… 嘁,哼什么哼。
我一抬下巴,也去夹了一筷子糯米排…排骨掉了。
IT侠说:“酿宵,我帮你杀人,你给我找个可爱的女异人。”
隔壁桌送菜的小哥惊恐的看了我们一眼。
我:“又不是我让你杀的!”
IT侠说“要可爱的。”
我:“… 大鱼不笑的时候也蛮可爱的。”
IT侠:“那就她了!”
正在这时候大鱼打电话过来了。
大鱼很少给我打电话,我诧异的接起来。
大鱼说:“你在干嘛?”
我:“吃饭啊。”
大鱼说:“哦,你不回信息,我刚上你QQ查邮箱,有人约你写歌词。”
我:“… 哦,不接了,忙。”
大鱼说:“商单。”
我:“… 歌手是谁?”
大鱼说了一个名字。
我:“接!!!”
IT侠咬着筷子“谁?”
我:
于是我悄悄打开扬声器“我鱼啊…”
大鱼冷静又温柔的说:“那我帮你回邮件了…嗯?干嘛?”
大鱼很能撑场子,我看见IT侠抬起了眉毛。
“你回游戏玩要么变成女的呗?”
IT侠感动的给我比了个大拇指。
“做啥?”大鱼哒哒哒的打字。
“嗯…一起穿红莲呗。”
“成啊。”大鱼悠闲地说:“穿好我再变回来。”
IT侠慌了一把,许乐行伸手给我撩了一下头发。
“你考虑找个汉子呗。”
“汉子?找个啥职业啊?打架吗?”
“找个侠客呗。”我假装漫不经心。
IT侠激动的盯着我手机屏幕。
大鱼刚好打完字,似乎摆正了一下手机“侠客?”
我嗯了一声,听见她豪放的笑声毫无遮拦开天辟地的从手机里传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侠客那么丑我不要。”
我:
许乐行:
IT侠:

大鱼笑的太势不可挡… 我觉得…这事儿吧,要黄。
许乐行说:“吃菜,吃菜。”
大鱼在电话里听见动静说:“哟,你赶饭局呢?你那同事还追你来着?”
我:“…”
许乐行:“…”
IT侠:“…?我哪儿丑…”
我正准备说什么,大鱼很豁达的说:“你吃饭吧!我一会洗澡睡觉了!拜拜”
我:“…嗯。”
大鱼又补了一句“歌词记得写啊!”
啪,我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IT侠默默的嚼着被汤汁泡软的锅巴。
许乐行说:“哪个同事?”
我:“…隔壁的,也在我们小区住。”
许乐行说:“门牌号。”
我:“…你要给人家家里放大便吗?”
许乐行弯着左边的嘴角笑了一声“网瘾少女。”
我耸耸肩 ,夹了一颗香甜可口美味多汁的花菜,刚送进嘴巴里,听见IT侠幽怨的说:“哪丑了… 我觉得侠客挺帅的啊…”
我:“…”
许乐行:“… 吃菜,吃菜。”
我说:“侠叔也不丑,上次我工作室有个叫素素的妹子截了侠叔的侧脸,挺帅的”
IT侠说:“就是啊!不是说现在可爱的妹子都喜欢大叔吗!”
我看着IT侠也算得上俊俏的脸,剑眉星目,嗯… 这本人也不大叔啊,我忧愁了,不知道该不该迎合他。

许乐行给我夹了一颗花菜往碗里按了一下。
我明白,他在说:“…吃菜 吃菜。”
之后许乐行提起工作的新策划案,IT侠才缓和过来一点,于是我又点了一盘三鲜锅巴。
吃着吃着,听许乐行说着工作,突然觉得很安稳。
突然觉得过去很遥远,游戏也很遥远。
觉得除了当下,一切都是虚妄啊。
很久以前,我想着玩游戏可以玩一辈子。
现实的朋友可以在游戏里也义结金兰,工作室的宝贝们也可以在同一个区建立一个属于我们的帮会,然后,喜欢的人,可以在游戏里也结婚,有一个好看的家园。
有樱花,有双层大宅,潇湘馆小桥流水,绿色光影,静谧的像是暮年。
… 嗯,想蹭许乐行的十四级家园…

我悄悄瞄了一眼许乐行,许乐行正在提产品经理如何如何,敏锐地察觉到我的视线,立刻看过来。
“还要加菜吗?”
我:“…不要了。”
“嗯。”许乐行扭回头继续跟IT侠说话,双手十指交叉微微垫在下巴上,说话的时候下巴和手指骨节轻微挤压,手背上的筋一张一舒。
我突然想起来, 噫,家眷呢?
我觉得我整日忙昏头,好像有点迷糊。
就是我有时候分不清什么事情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比如我似乎明明在来吃饭的时候就察觉到家眷不在,但我现在才反应过来。
比如IT侠提起他杀了早上杀我的那三个未成年,但是…早上?我怎么又觉得事情已经发生挺久了?
等等,狐狸什么时候说周末要来?
家眷昨天在不在家?前天呢?
许乐行…是不是之前不理我了?
我想翻包看一下我的行事历,一摸发现没有带包。
我突然心里很慌,就如同大学测验时候没有带手机,或者联赛没有吃食盒,或者过年时候的砸年罐,小号砸了年卡,大号在旁边胆战心惊的等…
我知道IT侠还在我不能太失礼,但是我实在忍不住脱口而出“许乐行…”
许乐行似乎说到重要的地方,诧异的看着我。
那个诧异的眼神似乎一点都不温柔… 又或许是我想多了…
 许乐行下一秒手摸上我的额头“你脸怎么这么红?”
我答非所问,“你之前,是不是不理我?”
说完之后觉得自己都无法理解,然后我赶忙摆摆手“sorry sorry sorry。”
好像又清醒过来,觉得我最近大概是太忙了。

IT侠说:“吃饱了我们走吧?”
我点点头,发现他说的应该是一道回家,想起周末大鱼和狐狸还不知道住哪里,突然莫名的有点生气。
不爽的心情大约是因为许乐行也没问过我,就把IT侠带回家住,而且又正巧周末大鱼和狐狸都来,如果大鱼和狐狸也过来一起住,家里六个人,总觉得很麻烦。
不过·····家也不是我一个人的。

我这么安慰自己,又突然想着,哎嘛!家是我们两个人的!
噌,我觉得有点脸红啊哈哈哈哈哈哈不要脸。
走出店门,对面是一家网咖,IT侠突然说:“我们去联机打游戏吧!”
我想想,今天周四,宁远吗?
许乐行看看我,我说我没意见。
我都有小半年没去网吧了。
许乐行说:“那就去吧 我都好久没去网吧了。”
于是三个人又跑去了网鱼网咖。
最后IT侠哀怨的看着许乐行选了背靠背的两个情侣包间。
我:“···”
许乐行:“怎么了?有问题吗?”
IT侠:“······没有。”
许乐行看向我:“进去坐。”
没一会,端了小蛋糕和果汁进来。
我打开电脑登陆,先上了我的号,又开了大鱼的异人,和我的小号侠客。
许乐行:“······你好忙啊。”
我:“穷人以勤劳致富。”
许乐行伸手过来点开我的人物界面看看我的装备,默默地摇了摇头。
我:“···········”
我一瞥眼,许乐行淡定的登上了绿光魅者。
我哼了一声,许乐行慢条斯理的把光效切成了红色。
我:“·········”
许乐行又把光效切成了蓝色。
我:“·········隐藏的很深啊。”
许乐行说:“嗯,勤劳致富。”
我:“·······”
我翻着白眼三个号组队去偷菜了。
许乐行:“来宁远。”
我说:“不去!”
许乐行:“一百万收圣战令。”
我:“·······我来了。”


许乐行神速,在系统信息来的一瞬间就全队报名成功。
像我连个巨人都抢不到····抱大腿就是爽,我开着三个号浩浩荡荡进了战场。
许乐行说:“除了奶妈,其他两个号跟随,不要企图操作三个号。”
IT侠也进了战场,半天没说话,我看他的目标一直是大鱼。
估计装备有几条属性都能背出来了。
IT侠在队里打字“你看异人攻击多少。”
”两万八。“我记得很久以前看过,顺口回答。
“现在呢?”
我点开看了一下“三万五?!”
IT侠发了一个给力的表情。
我:“······侠叔求状态。
许乐行看了一下时间说:“开魂宛。”
我差点忘了,立马打开。
许乐行抽出湿巾擦手,又递给我一张,然后拿了一小块奶油蛋糕吃。
我学着他也去拿了一块蛋糕吃,蓝莓味。
我发现许乐行还是很喜欢吃甜食的。
我刚把蛋糕递到嘴边,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大鱼的微信“你在登我号?”
我把蛋糕一把塞嘴里,翘着食指和中指去划手机屏幕,艰难的打字“打宁远,你来吗,还能顶号,快。”
大鱼回了一条“嗯,我来了。”
出于江湖道义,我退了大鱼的号,在队伍里说:“哎呀 大鱼要自己来游戏啦!”
许乐行刚给我比了一个大拇指,IT侠从背后窜出来“真的吗?”
我淡定的说:“是啊 一会记得把状态补一下。”
IT侠激动地握拳“明白!”如同逆袭了一般了窜了回去。
我看着许乐行得意的挑了挑眉。
许乐行弯起嘴角笑了一,突然凑过来在我嘴角边舔了一口。
我:“·········”
许乐行大言不惭“嗯 我就觉得你那块的奶油比较多。”
我伸手在他胳膊上用力拧了一把。
许乐行夸张的嗷了一声,然后指指自己的脸“拧这儿。”
又指指自己的嘴唇“这儿也行。”

脸皮厚真是没救,我一瞥眼看大鱼上线了,干脆吃亏是福不去搭理他。
大鱼在队里说:“哇 好大一只魅。”
许乐行淡定的打字“过奖。”
IT侠就是个感情白痴,菜的一笔“我呢,我呢。”
大鱼发了一个咧嘴露大牙笑的表情。“好大一只侠叔。”
我默默的说:“海绵宝宝要哭了…”
许乐行点点头“估计已经哭了”
我:
我在队里说:“大鱼 你攻击能上三万五了。”
大鱼发了一个惊恐的表情“你给我洗武器了吗?媳妇么么哒!!”
我:“…”
许乐行:“…”
隔壁的IT侠:“尼玛明明是老子酷炫的状态…”
我必须让大鱼明白虽然我爱装哔但我如今真的是个穷哔。
我:“…我把你存的一到十级吴山石都卖了。”
大鱼:“…”
许乐行在队里说:“嗯,勤劳致富。”
大鱼:“尼玛啊那是老子存着强化的啊!”
我发了个巴掌扇脸的表情“尼玛你存一级的石头你要存多久啊!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啊!”
大鱼发了个拍地哭的表情。
IT侠在队里说:“我有一些石头,一会结束拿给你。”
大鱼发了个卖萌的表情。
没几秒钟,许乐行拽拽我示意我看他屏幕上和IT侠的私聊。
许乐行说:“你还有石头?”
IT侠:“当然没有,一会我去易市秒几百个去。”
我:“…有钱真好。”

战场开始,我眼看着许乐行如同弹弓打鸟一般窜了出去,感觉我小奶妈跟随着队伍掀起的一阵风带着发尾都飘扬起来了。
大鱼给我发了一个私聊,我看着对话框的时候感觉背景都飞速拉扯着。
大鱼:“这魅你要不要,不要我要了。”
我:“…你要去干嘛。”
大鱼:“暖床!”
我:“…那我呢!”
大鱼:“…对哦 把你忘了。”
我:“尼玛…游戏重要还是我重要!”
大鱼:“你能不在打游戏时候问我这问题不?”
大鱼发了个拍地大笑的表情。
我伸脚去踢许乐行,许乐行手指翻飞调戏键盘说“嗯?”
我说:“大鱼看上你了”
许乐行哦了一声。
我学他的语气“嗯?”
许乐行正看着屏幕放倒一队敌军上了坐骑,想了一下说:“我算她妹夫啊,这不好吧。”
我:“…”
我:“嘁。”
许乐行抽空瞥我一眼“我是很传统的东方居家好男人。乱伦,不约。”
我翻了白眼。
然后我去私聊大鱼,发了个抠鼻屎的表情“帅魅是你妹夫。”
大鱼发了个摊手说“不信”的表情说:“我哪来的妹妹,我没有妹妹。”
我:“……尼玛!!!”
大鱼又发了个拍地大笑的表情,然后被一个雷火秒了一半血。
我赶紧取消跟随先放悬壶再放十大。
IT侠在队里打了一串省略号。
然后我听见他的声音隐约从隔壁传来“酿宵,你这个菜比啊,一看就不会打架哈哈哈哈哈哈”
我:“…?”
我跟许乐行说:“他很狂?嗯?”
许乐行严肃地点点头说:“这种状况急需遏制,我觉得我们应该给他当头一棒……你带队,我去前台找个棍子。”
我:“……”

在战场中心遇见了另一方的主力军,大鱼早就被打下了坐骑, 我开始奋力刷血,还偷偷磕了四个食盒。
…我知道我菜。
许乐行掉血是在可掌控的范围内,事实上他都不用我加血,自己贴个创可贴就完事了。
我主要是给大鱼加血。
MD大鱼评分还没我高,闪着蓝幽幽的光带着一群狗啊骨头啊把自己当先锋,冲过去就拿她两孔强十六的杖子去敲别人。
大哥… 尼玛我用你的号的时候都不敢下坐骑就放狗舔两口就跑的好吗,你还冲上去…
你这跟血崩一样老子搞不定啊!
我正崩溃,下一秒大鱼被敌军拉过去揍了,我胳膊短奶子瘪根本够不着,正准备放弃她让她浪子回头重新来过… 大鱼被揍的剩最后一层血皮子被IT侠拉了回来。
我放了个悬壶,大鱼又成了风云小哪吒…
我翻了个白眼甩甩手,觉得宁远战场的中心明显是大鱼,打得比逆袭还精神抖擞。
队里一定是缺了个奶妈,我应该把狐狸叫来,然后让她奶大鱼。
这样我就可以安心跟随,装贵妇人了。
许乐行问我“喜欢打架还是刷分?”
我“啥是刷分?”
许乐行:“…”
我:“…一直不会打宁远…看不懂。”
许乐行:“跟紧我。”
我心想着跟随的话会不会把大鱼就甩了。
许乐行在队里打了一个“跟”
MD大鱼跟随的比我还快。
“你打得那么嗨你怎么不接着打了”我发一个哼的表情尽情表达我的鄙视。
大鱼:“你奶太小,不安全。”
我:“…尼玛啊!”
大鱼:“你就跟紧帅魅好吗,不要乱动好吗?”
我:“…尼玛你被人揍的死去活来时候是老子的奶保你一路平安啊!”
许乐行:“大鱼说的对。”
我:“…”
IT侠:“大鱼说的对。”
我:“…你俩都不是东西。”
大鱼发了一个吃饭的表情“小盆友,不要嘴硬。”
许乐行打字“软的。”
大鱼:“…”
我:“…”
我伸脚去踹许乐行,被许乐行敏捷的用两腿夹住了。
“松开!”我用力晃了两下腿,拔不出来。
许乐行盯着电脑,弯起一边嘴角发出笑的气息“小盆友,别捣乱。”
我:“…叫爸爸!”
许乐行回头凌厉的瞥我一眼。
我立马就怂了,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说。

大鱼在IT侠的保护(和主动献身)之下及其勇猛,杀人杀的酣畅淋漓。
被打了,IT侠拉她。
被群殴了, IT侠给她开绝技免疫伤害。
手慢了,IT侠冲上去就用冰凌飞花稀里哗啦一通冰锥子。
被人轮挂了,还没等我救,IT侠刷啦一下甩了舍身取义。
看的我是叹为观止…
我是寂寞山间一瓶修行千年的俗奶,从未见过如此真挚的奉献。
我问许乐行 ,“海绵宝宝是咋了,爱情的力量?”
许乐行敏捷的游走在敌军当中,所到之处晕的晕挂的挂。“古纳拉黑暗之神!”
他答非所问“周末让大鱼她们也住咱们家吧,给他们一个相处的机会。”
我:“咱们家…\(//?//)\”
许乐行:“正好可以六个人组队。”
我:“…六个人三个帮,帮对帮敌对,你想做啥。”
许乐行说:“不啊,狐狸现在在我帮里啊。”
我:“…我不会过去的!”
许乐行说:“嗯…不知道大鱼会不会来。”
我:“…你休想!!!”
许乐行上了坐骑拉着我去另一个方向,大鱼又冲锋了几秒才跟过来,IT侠补了个状态给她 跟在最后。
许乐行看着屏幕对我说:“你怎么就不乐意来呢 ”
我说:“不去敌对帮很正常吧”
许乐行说:“我不是说帮会。”
我“?”
许乐行腾出一只手摸摸胸口说:“你怎么就不愿意在我心里好好呆着呢?”
我:“…打架时候专心一点好吗?这是调情的时候吗?”
正在这时,大鱼被揍回了一趟老家,IT侠二话不说回头去接她。
我:“…好的,我觉得大鱼有必要周末住家里。”
许乐行:“哈哈。”
我说:“家眷呢?”
许乐行说:“出差,明天上午就回来了。”
我还没说话,许乐行说:“狐狸也住家里。”
语气笃定的陈述句,好像是在告知我一个决定…
我:“…哦。啊?”


打完宁远我破天荒拿了两个圣战令,感觉赚到了…
但其实我也没用,不换钥匙也不需要经验,于是顺手交易给许乐行。
许乐行接受交易,给了我两百万。
我一时脑抽取消了交易“你用钱就想收买我?”
许乐行看着我翻了个白眼:“…交易。”
于是又一个交易信息发过来,我没出息的点了同意。
于是我看见许乐行交易过来的银两数“5201314”。
我忍住想要把牙齿全咧出来的笑,冷静的点了同意。
哈哈哈哈哈五百万!
许乐行说:“吃人嘴软 拿人手短。”
我:“…”
大鱼在队里说:“圣战令你俩谁要?”
许乐行识趣的没说话,IT侠说:“送我吗?”
大鱼慷慨大方“嗯 送你。”
IT侠似乎是收下了,然后两人一定是不要脸的私聊了。
我都看到他俩那此起彼伏的对话框了!
后来准备去组队做大二,大鱼随口问了句在哪上的游戏双开卡不卡,我说网吧不卡。
大鱼:“你TM大晚上在网吧?!几点了?!明儿不上班了?!滚回家去!!”
我:“… 哦好的。”
许乐行:“…我们马上就走。”
IT侠:“那明天见哦。”
大鱼:“麻溜的把梁宵送回去!!!”

回家路上IT侠问了大鱼的生日,喜好,吧啦吧啦,直到我翻着白眼让他闭嘴…
“这些问题需要你自己探寻,这是必经之路”
“嗯 。”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发现IT侠已经在厨房做好了皮蛋瘦肉粥。
我:“…哇塞…”
IT侠:“大鱼吃这个吗?”
我:“…吃吃吃,她什么都吃。”
IT侠:“那你试试味道。”
我:“…尼玛我是尝菜小太监啊!”
粥的味道软软糯糯飘过来。
我:“我马上试。”
“好吃。”我把空碗推过去。
“还吃吗?”
我摇摇头。估摸着时间还能在沙发上躺五分钟。“饱了。”
IT侠看了一下我的空碗,斟酌着问“你刷碗吗?”
我满足地摇头“家眷刷。”
IT侠略鄙视的瞥我。
我顺口胡扯“大鱼教育我,女孩子不要刷碗,手在油腻和洗洁精里泡着不好。”
IT侠:…?
我报以了然的微笑。
IT侠:“你快去上班吧…”
我背包出门的时候,IT侠满脸嫌弃的用手指尖捏着碗去厨房小心翼翼放进洗碗机。
我:“…你这是作弊。?”
IT侠:“那我叫帮主起来洗。”
我脑筋一蹦:“呀,你俩昨晚一起睡的啊!”
IT侠:“…我今天给你买一瓶去污剂。”
我:“…我走了拜拜。”

我出门的时候接到大鱼的电话,因为长春到杭州火车要坐两天… 
于是她最后抢到的是早上八点半的机… 噫!
“我关机咯!”
“…哎哎哎几点!…”
回应我的是忙音… 我在门口等电梯,百度告诉我需要三个多小时…
中午十一点多,我哪有时间接你啊!
我打电话给狐狸。
…MD狐狸还没起床。
响了七八声狐狸睡意难解的“喂?”
…“你今儿还来不来?”
“来啊…”
我:“…麻溜的滚起来!几点的车!!!”
狐狸翻了个身“十点…”
我:“… 你大中午的来老子哪有时间接你!”
狐狸:“… 你不是说不接我…”
我:“… 那你去机场接一下大鱼。”
狐狸:“…你这么欺负外地人合适吗?”
我:“…那就这么定了。”
我挂了电话走进了电梯。

我内心估计了一下,觉得狐狸的自理能力还是可以的,其实大鱼的自理能力也不错,相信我只要给了她们地址,应该都能找得到。
我们三个人,自理能力最差的应该是我吧…
我仔细想了想,得出这么个让人心情沉痛的结论。
然后三分钟了,都没有快车司机接我的单…
我好惆怅…
我举着遮阳伞 并不是很想走去公司。

我正站在小区门口纠结,身后响起车喇叭声。
“梁宵!”
… 哦,居然是住一栋楼的之前说喜欢我的同事…第一次早上遇见…
他从车上下来很自然的给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还没叫车吧,我带你一起。”
他手扶着车门,另一只手像许乐行一样垫在车门框上。
我也没有犹豫,点点头收了伞就坐进去。
同事开车挺安静,并没有跟我搭讪,车上放着周杰伦的歌。
车里有一点茉莉花的味道,我眼睛搜索了半天都没有看见香水瓶子。
他略略看我一眼“怎么了?”
我说:“你喜欢茉莉花?”
他笑一下,专心看着前面的路,正好是一个红灯。
他转头看着我说:“你有一个白色的裙子,很像茉莉花。”
我回想一下,似乎是当时和许乐行一起去西溪湿地穿的…?
树林里的那个吻,似乎是第一个。
我脸噌一下就烧起来了。
赶紧摇摇头,专心看窗外。
车子又稳稳的开起来。
一句对话都没有再发生,车子停在公司门口,他下车给我开车门说:“你先上去,我去停车。”
我点点头,看着他回到车里,发动了车。
我到办公室,倒了杯水,看见抽屉里有饼干,抽了一袋放在同事桌上,接着开电脑准备工作。

狐狸在高铁上坐着非常不老实,非要跟我聊天。
三句不离住宿条件…夜宵吃啥…周末去哪玩…
等我反应过来,才发现似乎每句都能提到许乐行…
许乐行做法,长的好看,打游戏,带我出去玩。
狐狸说:“怎么不上了他啊!”
我:“因为性别差异。”
狐狸说:“亲爱的你记不记得你以前带我看过的电影?”
我:“啥?小黄人?”
狐狸:“…”
“不是,是大二时候你跟我说你很喜欢一部电影,日本的?下妻物语?里面有一句台词你说特别喜欢记不记得?”
“… 记得。”
我不自觉打出那段话,和狐狸同时把这段话发出来。
“人啊,在面对幸福的时候往往会变的胆怯,其实,抓住幸福比抛开痛苦更难。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吧。”
狐狸说:“你不也挺懂的吗?”
我觉得狐狸说话偏向性十分明显,正准备开口说。
狐狸主动开口“你肯定觉得我意有所指,你就太敏感,对人敌意太重,其实他很喜欢你啊。”
我心里迅速盘算一下,大概明白了那天早上许乐行跟狐狸打电话说了这些。
问题是狐狸再怎么厚脸皮,心里还是站在我这边,我跟她否定过之前无数人,她都是向着我的,从没帮别人说过一句好话,那许乐行是怎么说服她的…
难道是许乐行出卖了色相?
我严肃的打字“许乐行给你什么好处了?”
狐狸:“… 卧槽你居然这么想我,老娘是那种人吗!”
我:“…你说呢。”
狐狸:“…尼玛啊!狗咬吕洞宾啊!农夫与蛇啊!”
我:“…实话说 快。”
狐狸:“… 他说会尽力让你每天都开心。”
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险些没听见隔壁的姐姐叫我一起去开周会。
我飞快打字“开会 =”
然后拿起手机和记事本就走,走几步又回头拿钢笔,瞟到电脑上的对话框。
狐狸说:“你就死撑着吧,你都快走了。”

等我心不在焉在会议室坐下,才发现拿钢笔的时候又把手机丢桌上了。
狐狸的话无疑戳到我痛处。
一直以来我不断退缩,其实还是因为我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过客。
异地?我是不信的。
许乐行又那么好,那么好那么好那么好,我没把握捉住他。
如果还不在一个地方,我不相信…?
而且,他也不愿意对我负责啊。
其实跟游戏里的人也一样,捉不住,留不住。
等我离开杭州,就像我下线一样,对方也就找不到我了。
既然会分开,所以为什么还要继续呢?
旁边的姐姐开始汇报上周内容,声音应该是为了提醒走神的我而刻意有些大,我才反应回来 接着她的内容汇报。
主管说:“音音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我说:“下周。”
同事们有些惋惜的反应让我特别感动,终于觉得自己也是会被人留恋的。
主管点点头 说:“有机会再回来。”
我用力点头“下次回来会更专业的。”

散会后我看着桌上贴着小日历表。
距离离开杭州 还有七天。
狐狸还在自言自语。我往上翻了一下,在我开会的一小时里她表达了自言自语的哀怨、游戏操作的困难、绿光奶好看家眷贴心、许乐行应该是不错的、工作室新歌差不多了…
话真TM多啊!
我打字“开完了。”
狐狸说:“哦,我累了,歇歇手。”
我:“… 辛苦了。”
狐狸歇了整整一个小时,据说是睡着了,刚醒用湿巾擦擦脸,又开始话痨。
“高铁盒饭看起来太恶心了”“可以出来吃下午茶吗”“几点下班啊下班之后吃什么啊”“可以让许乐行晚上煮汤吗,什么样都行。”
我:“… 你要不要再睡一会?”
狐狸:“不睡啦,我快到啦。”
我:“时光啊,请你慢些走…”

下周是我在公司的最后一周,但是该写的文案一个不少,还要补一个离职报告。
我刚打开文档,又来了一个专题。
前辈们并没有因为我将要离职而将我看为编外人员,还是在指导我去完善方案,莫名的让我格外感动。
感动的时候比以往更要用心,我完成一半的时候已经可以吃午饭了,我看了一下易信,大鱼,给我打过一个电话,然后又留言“你忙,我自己逛逛。”
我给她回复“好,你呆一会,我六点整下班。”
狐狸也在半小时前就说:“我一会去接大鱼~”
我握着手机去吃饭,想着下班带两个吃货出去吃应该会吃过量,刻意午饭吃的比较少。
吃了一点又回来麻溜的工作,心里划分了个时间点,估计五点半能做完大部分,然后半小时补个妆收个东西,六点就打卡跑。
让我意外的是一下午大鱼狐狸两人都没来戳我…
不会吧!自理能力再强好歹也跟我汇报一下啊!
终于四点半我忍不住了,(我个废柴, 我在三个人共同的群里说:“你俩定个地方一起,我下班去接你们。”
十分钟后大鱼回复“你六点下班吧?我们去接你。”
我:“…”

六点零五分,我在公司的楼下… 脸上一个大写的懵逼。
… 大鱼和狐狸 … 和IT侠和家眷和许乐行…
在楼下等我。
我觉得这一定是一场梦境。
这些人根本不是一个次元的啊!
我觉得仿佛是有魔仙女王拿着一根胡萝卜指着我们 “古纳拉黑暗之神!次元壁 破!”
大鱼:“哟,出来了”
我:“…”
许乐行从我手里拿过花花绿绿的书包,狐狸跟家眷说了句悄悄话,IT侠跟大鱼在看手机。
IT侠:“你吃烤鱼吗?”
大鱼:“…”
四十分钟后我们在炉鱼见面。
交通工具的使用是,我和大鱼狐狸三个人一辆专车,许乐行家眷IT侠一辆专车…?
在车上我严肃的拷问了她俩,老实交代怎么勾搭到一起的。
狐狸:“… 我下车… 在东站遇见了家眷。”
我:“卧槽你这狗运啊,我在东站还走丢过…你演连续剧呢还”
狐狸:“… 别打岔啊!”
我:“他咋认出你的?”
狐狸:“…我有和你一样的包啊!”
我:“…借口,一定是心灵感应。”
狐狸:“哦是么呵呵呵。”
我又看向大鱼,大鱼翻个白眼不说话,用行动对我们集体表示吃烤鱼表示深恶痛绝。
狐狸开口说“后来我跟郭乐临一起去机场接大鱼,然后… 感觉没地方逛,去青年公社吃饭,门口有电脑… 就登了一下游戏…”
我:“…卧槽?饭厅门口的电脑都有倩女了?”
“然后大鱼刚上线就遇见那个侠客… 就… 出来了。”
我想了一下觉得思路清晰没有错误,又说“那许乐行怎么跟你们一起的?”
狐狸说“我找不到你公司在哪啊,我们就去了许乐行公司---他公司真大啊。”
我:“…滚。”


四十五分钟后六个人在炉鱼坐定。
分别是我和许乐行面对面,左手边大鱼和It 侠面对面,右手边狐狸和家眷面对面。
…其实还是有点诡异的气场的,如同3V3的相亲大战…
我低头玩碗筷,大鱼在处理工作室邮件,狐狸认真的跟家眷说:“够不够吃啊?要不要弄点心?”
我的妈,还吃,这蠢货可能长点心啊!
家眷说:“我也觉得不够,不知道这鱼味道怎么样,梁宵,你吃过吗?”
我:“… 还行 还行。”
服务员端上巨大的一盆鱼。
大颗的红辣椒,酥脆的鱼皮,丰沛的酱汁。
全桌人不约而同的看了大鱼一眼。
大鱼表情凝重,也没看我们,就说了一句“那开始吃吧” 然后伸出筷子夹了第一口。
“我弟弟味道不错。”大鱼说。
IT侠突然笑场了,大鱼没绷住,跟着笑起来,过来送配菜的服务员两个对着一盘鱼狂笑的两人吓到了。
狐狸捏着筷子碰碰我胳膊,眼睛盯着那盘鱼“那我可以吃了吗?”
…能,能,你快吃…
我惆怅地看了一眼许乐行,表达了我内心的崩溃。
许乐行回我一个特别温柔又善解人意的笑,突然把我笑的脸颊烧起来了。

最后大鱼和狐狸两人兴致高涨把鱼吃了大半,本来最饿的我反而没吃多少。
IT侠和家眷还吃了点心,家眷中途还去隔壁的榨汁店买了六杯西瓜汁…
大鱼说:“明天喝酒啊!”
狐狸跟着说:“喝!谁不喝谁怂!”
我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老娘滴酒不沾!!
大鱼跟着说:“谁怂?老娘不怂!”
家眷就特么看着狐狸傻笑。
看什么看脸那么大胸那么小有什么好看的。
我愤愤的踹了狐狸一脚,懊悔自己穿了个平底没穿尖跟。
狐狸哎哟一声跟被蚊子咬了一口一样跺了一下脚,激情澎湃根本不带甩我的“喝酒!搞起来!小龙虾还是酒吧!喝喝喝!不喝不是中国人!”
我:“…尼玛你个空间狗…”
大鱼跟在后面吆五喝六的“小龙虾还是酒吧!买定离手!去的举手表决了!”
我默默的腹诽…你两来找我玩难道行程不是我定吗…
六个人,大鱼和狐狸要求喝酒,家眷说我听狐狸的。
…家眷这个受!
IT侠瞧了我一眼说:“我弃权。”
…不管怎样我已经很感动了!
许乐行坐在那儿喝西瓜汁,就一直看着我笑。
我:“…看你大爷!”
许乐行一愣,冷静地开口说:“算我一个。”
我:“…哥哥我错了我们重新来过…”
狐狸跟大鱼欢呼起来 感觉像是已经喝完了两斤茅台。
我用力翻了一个白眼。


接下来她们聊起了我们区的八卦,我内心非常惊诧,这两人怎么突然知道我们区里这么多内幕的。
而且家眷和IT侠也懂得好多!
许乐行简直就是八卦测评师,大家聊到某一个人的时候,许乐行会如同操盘手一样下定义。
“啊啊啊就那个女的抱大腿搞得绿光啊!”
许乐行:“嗯,换的是隔壁区排行榜的号。”
“啊啊啊那个帮是以前超厉害的,合区过来改的名字啊!”
许乐行:“嗯对,不过帮主在合区之前换人了。”
“啊啊啊啊啊上次杀梁宵的那个奶妈是以前魅换的号!”
许乐行:“嗯,评分带祈福21W,武器三孔,没有高级石头。”
我:“…卧槽 尼玛这是实体版倩女小精灵啊。”
狐狸跟大鱼一直是八卦的忠实热爱者。
以往我常常认识一些歌手什么的,每次一在我们三个人的群里说一句“有八卦听不听”
哪怕她俩在工地搬砖,也会把砖头顶头上腾一只手回复“听听听!”
于是在三位八卦前辈的带领下,她们两个拖着我居然一边吃烤鱼中途不停加配菜…
一边大聊八卦,直到店家快打烊…
她们大骂了之前杀我的人,这是唯一值得我表示一分钟感动的事情。
虽然下一句是狐狸跟家眷统一战线“回去再杀那个腊鸡一百回!打狗还要看主人!”
许乐行用筷子敲了一下碗。
狐狸立马改口“狗都不能打更别说我家小甜心梁宵了!”
我:“…”
十点整… 我们六个人浩浩荡荡站在银泰大厅里。
接下来往哪儿去,回家,还是开辟第二春。
我已经困的要死不活 …大鱼跟狐狸TM是过来整我的吧,两人亢奋的跟逆袭一样,闹着要去KTV包夜…
“我的妈啊饶了我吧…你俩还不如去打游戏…让我休息一下…”
大鱼义正严辞的拒绝我的提议“晚上去网吧太危险了!”
…尼玛杭州治安很好的好吧!
…去KTV就不危险了吗!
许乐行说:“有点晚了吧。”
狐狸说:“阿…好不容易能出门嘛…好久都没有唱歌了!…梁宵唱歌可好听了!”
我:“…我打呼噜给你们听。”
MD,虎落平阳被狗欺,半小时后我坐在KTV包厢里,神智不清的打哈欠随时要睡着。
我觉得我有一种一到KTV就犯困的病。

我记得我大一的时候,可以嗨一整夜,可以从周华健唱到周杰伦唱到TF博耶斯。
在我大二的时候,进了KTV就扛不到凌晨,我学生会的学弟学妹们集体唱小苹果也不影响我入眠。
而如今,我已经令人发指的到了一进KTV就准备找个角落睡下的状态。
我刚在角落里坐好,大鱼跟狐狸在点歌台前叫我“老大,你要不要唱龙卷风!”
龙你大爷,老子要唱安静。
许乐行坐到我旁边,悠闲地往沙发上倚靠过去,肩膀打开腿伸长,轻轻哈了一口气。
我:“… 许乐行你去唱歌!”
许乐行懒懒的瞥我一眼:“困。”
大鱼在旁边已经开始唱小酒窝,伸手把另一只麦递给我。
我翻了个白眼还是接过来。
IT侠开门走进来,身后的服务员端了爆米花和果盘。
我唱完一小段盯上了爆米花,许乐行伸手挑了一颗包裹满满糖皮的爆米花递到我嘴边。
我泰然自若的吃下去。
太甜,不自觉咽了下口水,许乐行又戳了一小块西瓜递过来。
下一句正好轮到我唱,我咬过西瓜满嘴汁水的哼唱过去。
狐狸说:“哟,又走调了。”
啥叫又走调,丫的你行你上啊!
我用麦克敲着大理石的茶几, 对着点歌台前的家眷嚎了一声“给狐狸点一首青媚狐!”
狐狸:“…?”
狐狸唱歌声音软软细细非常催眠,我听着直打哈欠,靠着沙发秒秒钟步入梦乡。
许乐行起身出门,没一会带了个毯子回来。
我朦胧的嘟囔:“不要,脏。”
许乐行低声说:“新的,乖。”

我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不记得了,但是我躺在沙发上睡我知道,我坐着有点睡不着,可是我不知道我啥时候又头顶贴着许乐行的大腿…
我揉着眼睛坐起来,大鱼已经倒下,但狐狸居然出乎意料的握着麦唱着歌,家眷努力睁着眼睛陪她。
我突然想起自己隐形眼镜没摘,懊恼的翻包找盒子把眼镜摘下来。
许乐行醒过来轻声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眼睛干涩的有点痛,脸也有点干干的,我说我去洗个脸。
然后我眯着眼站起来仔细辨认面前的路,许乐行站起来把我胳膊一握“我带你去。”
出门后便听见隔壁房间唱歌的声音,走了几步我问几点了,许乐行一摸口袋说手机没带。
我哦了一声,被带着到了洗手间。
许乐行抬手在我肩胛骨使了一把力“慢点,我在这等你。”
我点点头,去嘘嘘,之后慢慢洗脸,镜子里的脸有点苍白,我从口袋摸出口红涂了一下。
然后出门,许乐行背对着我,手插在裤子口袋站的笔直。
我走过去抬头看许乐行“你洗过脸了?”
许乐行点点头。
我用力眨了下眼睛,还是有点疼。
走了两步许乐行突然拉过我抵在玻璃墙上“为什么今天睡觉没有叫我的名字?”
我:“… 啥玩意?”
还没反应过来就眼前一片黑暗,许乐行又身体力行表示不管怎样不想听我废话。
我:“…?”
下一秒中灯光亮起光明来到人间,大鱼揉着眼睛从走廊一边走过来,看到我俩吓一跳。
她仔细看了一下我和许乐行就走了过去。
留下一句“许乐行,GA400挺衬你肤色啊。”
我:“…”
许乐行先回去,我在洗手间门口等大鱼。
大鱼出来看见我跟寻访的老佛爷一样点点头“梁宵你口红花了啊,怎么不补?”
我:“…喂!”
大鱼以为我要动手先一步摆出防御姿势“你想干嘛!”
我:“… 你觉得许乐行怎么样?”
大鱼想了想说:“有点瘦,要多吃点。”
我:“…”
我趁她放下防御掐了她一把“我认真的”
大鱼说“你在怂什么啊?”
我说“不安全感。”
大鱼摆摆手“明白明白,但是周星驰说,如果上天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说我爱你”
我接话“如果在这份爱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大鱼拉着我往回走,她摇摇头“但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我不明白什么时候起似乎我身边的人都很容易满足眼前的幸福。
比如狐狸,比如大鱼,比如之前在新区我最后遇见的骑双飞客的方士。
他们都说,要抓住眼前的人,不要为了过去错误的人,或者没到来似乎很辛苦的未来放弃现在可以得到的快乐。
我总是想,他们这样急于抓住幸福,是不是以前经历了太伤心的事情。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大鱼把我拉进屋里,狐狸打了个大呵欠“你俩,来接麦,我困了。”
我:“你也有困的时候。”
狐狸厚着脸皮说“你在我身边我太温暖了就犯困 你不在我就清醒。”
家眷说“梁宵就是空调屋里的暖宝宝。”
大鱼伸手摸了一小块橙子塞嘴里“哎哟酸。”
家眷:“…”
我走过沙发坐下,从许乐行的左边换到了右边。
大鱼点了一首歌蹭蹭蹭调到了上面。
《东京不太热》,她看了我一眼。
“一盏一盏街灯烘培了夜,只有我一人在无聊的期盼。”
大鱼声音真的特别好听, 唱歌像是说故事,又可以变得很甜。
我靠着沙发上看着大鱼跑到竖着的麦架那边站着唱,身体微微摇摆着,尾音带了可爱的语气词。
“悄悄看外面的情侣暧昧牵着手,你也牵过手,是左手牵右手 ”
我知道大鱼在笑我,还是忍不住笑出声音,微微偏头看到许乐行也笑的眉眼弯弯。
大鱼颠着脚摇摇晃晃的唱下去“不多聊了,哪哟哪哟,去吃饭了,哎哟哎哟 ”
“明明心里很喜欢却保持着距离,哦怕被伤害就伪装出高冷的表情,以为这样总有一天他会接近你,直到有天看见他和别人在一起”
我看见大鱼对我眨了下眼睛,她在问我“怕不怕?”
要是有天他跟别人在一起了,你怕不怕?
大鱼笑的又娇媚又挑衅又唱起那一段“不多聊了,哪哟哪哟,去吃饭了,哎哟哎哟”
我笑着瞪她一眼。
许乐行站起身从我面前走到点歌台,我看他点了一首歌,也调到前面去。
大鱼唱完了还不挪地儿,许乐行从家眷手里接过一只麦,在我身边坐下把腿慵懒的伸长,我有点好奇的看着屏幕。
《陪你度过漫长岁月》。
狐狸在那边欢呼起来,我笑着咬住嘴唇,啊,这几个人。
许乐行开口唱,声音像是夏夜里森林里的风,有些酥脆,有点温柔,句子连接有性感的呼吸声。
我想起以前在许乐行卧室听他唱过的那一段,似乎是半个月以前,时间过得真快。
下个星期就要告别啦,我轻轻叹一口气。
正好许乐行唱到那一句

“在举手投降以前,让我再陪你一段。”

陪安东尼度过漫长岁月。?
我想起一句话 “我们都很仔细的定义要过所谓幸福的生活,不过其实我们都没有认真的活。”
一直在猜测,在期待,打游戏的时候期待这一场关宁顺风,猜测这一场联赛治疗能不能上前三,站在金陵擂台上渴望有绿光大神骑着七彩双飞客过来给一场盛大的婚礼。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余光瞟到许乐行腿真长啊,我突然一个走神想着,我腿好短啊…好怕跟不上他的脚步。
怎么了?患得患失的。
我这么可爱,他可以走慢一点啊。
我点点头,觉得很赞同自己的看法。
许乐行唱完之后大鱼和狐狸夸张的鼓掌欢呼叫着“男神!男神!”
我翻了个白眼,突然想着要是以后大家也在一起,多好啊。
真可爱啊,这些人,好喜欢他们。
我们可以在家六个人组队打游戏,清任务,宁远,联赛… 哦联赛不行,可能是他们五个打我一个。
尼玛。
后来狐狸去点了一首豆浆油条,非要大家一起合唱。
她和大鱼把我从沙发上拖起来在屏幕前跳舞。
什么跳舞,就是三个人假装幼稚园,蹦来蹦去翘着手做裙摆,又用手指假装兔耳朵,晃来晃去唱歌。
许乐行家眷和IT侠在沙发给我们打拍子。许乐行最厉害,还会唱和声。

“你需要我的傻笑,我需要你的拥抱。”

我们早上离开KTV的时候是早上五点。
天蒙蒙亮,清透的浅灰色。
狐狸和家眷并肩走在前面,狐狸一米七,家眷一米八三,走在一起有点男神女神的味道。
我是说,狐狸不要乱动安静站着的时候,背影很女神。
我左边牵着大鱼,右边是许乐行,许乐行旁边是IT侠,走在他们后面。
狐狸回头叫我“梁宵,我饿的要挂了,一出门就饿了 ”
我:“打车去西湖喝点水。”
狐狸和家眷同时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家眷伸手拍了拍狐狸的肩膀以示安慰。
许乐行开口“要吃什么 KFC?”
大鱼立刻拒绝“我不吃垃圾食品。”
IT侠点了点头。
我发现这孩子是不会说话,也没看他怎么跟大鱼说话,平时不是挺话痨的。
“回家做饭吃吧。”IT侠开口。
我:“…?”
许乐行:“也行。”
我们回家的时候我觉得有点奇妙,像是六个自主创业的大学生,放假在租住的一边工作一边生活的房子里,热热闹闹做一顿早饭。
但六个人只有我一个人不会做饭。
许乐行连锅都不想让我摸,于是我去客厅开了电视找电影看。
没几分钟我听见一声锅盖掉地上的脆响,然后家眷也被赶出来了。
我:“哈哈哈。”
然后我找了周星驰的老片子看。
喜剧之王。
家眷说:“梁宵你要是困就眯一会儿。”
我刚准备摇头说不困就觉得自己困了…
几分钟后大鱼也走出来了。
我:“哈哈哈哈。”
大鱼:“我跟郭乐临不一样,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作品。”
家眷:“…?”
我:“你做了啥?”
大鱼:“… 糖拌黄桃。”
我:“… 你就切了一下?”
大鱼:“啊?我没切啊。’
我&家眷:“…”
我对厨艺一窍不通,实话说我泡泡面都可能因为水放多了而失败。
所以我不知道许乐行狐狸和IT侠是怎么把早饭做的像是… 四个食盒叠加的那样丰盛。
如果他们给火腿蛋花粥起名叫荷花集锦炖我觉得也是可以接受的。
我:“哇…”
许乐行认真的说“因为等下睡觉的话不一定能赶上午饭,所以吃饱吧。”
听起来很有道理。
我其实没有很饿,而且熬夜明显超出我的精神负荷,我吃了半碗粥就默默的去洗手台刷牙。
我眯着眼感受着震动… 我说的是牙刷。
余光看见乌泱泱的人围着茶几吃早餐 ,然觉得…
啊,一大家子啊,好热闹。

以前我弄一个帮会,大家关系都很好,也没有敌对的帮会,于是无聊的时候大家都去我的家园里挂机。
我在院子里放很多的花,很多玉兔盆栽,小兔子不停的蹦起来捣药,很多的坐椅坐骑地毯,孵出的灵兽蛋和仙鹤猫咪兔子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每天家里都很热闹,我好喜欢大家在我家里热闹的感觉。
后来… 就没有了。

电动牙刷急促的震动两次,我按了停止键,用冷水漱口。
后来我换了十级家园,有更多的盆栽更好看的坐骑,但是我家里变冷清了。
我什么时候起不想再有朋友的?
我把毛巾浸透了冷水捂在眼睛上,早就不想有朋友了。
大鱼回头问我“有备用牙刷吗?”
我一愣,许乐行说都准备好了,他又看向狐狸“都有。”
我的朋友都在身边呢,没有新的也没关系。
狐狸咬一口大鱼根本没切就摆盘的黄桃,用剩下的黄桃指着我说“你看她都快睡着了。”
我:“… Zzzzzz”
我屋里的床不大,挤三个人也就勉勉强强,我倒下就已经困的不行,大鱼在我旁边躺下,狐狸也爬过来躺下。
大鱼:“啊… 还好我很瘦。”
狐狸:“啊… 男异人和两个奶妈。”
我:“Zzzzz…”
大鱼:“还好我不是女甲鱼…?”
狐狸:“你可以变性成花渐隐,也瘦。”
我:“zzzzz…可是花渐隐有小儿麻痹症…”
狐狸说:“要不要订个闹钟?”
大鱼:“定!”
我勉强眯着眼“你俩要干嘛…”
狐狸摸过手机点的啪啪响“年轻人不要睡太多,该嗨就要嗨,下午去…”
我没办法回答她,一瞬间我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床变的格外宽敞,她们两个都不在。
我:“… 卧槽?我是做梦吗?”
我坐起来一看,卧槽拖鞋也不给我,我光着脚打开门,说笑声从许乐行屋里传出来。
我走过去,门虚掩着,我悄悄从门缝里偷窥,五个人居然抱着电脑都在打游戏…?
狐狸盘着腿面对着门靠在许乐行的沙发上,正好看到我,抬手招呼我“醒啦!”
我:“…?”
我伸手关上了门。
卧槽?
我走去洗手台对着镜子挠挠头,然后伸手挤牙膏把电动牙刷塞进嘴里。
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串串英文句子,也许有语法错误但是大概翻译一下是“随着经历和科技的发展… 网游成为现代人的主要交流方式… 我们应该高举网易大旗… 共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
许乐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在我耳边“喂”了一声 我吓得差点把电动牙刷甩他脸上。
“干嘛!”我牙刷还在嗡嗡嗡嗡,于是说话不太清楚。
许乐行伸手揉揉我的头说:“快点,等你做小青。”
我:“…”

五分钟后我爬上了许乐行的床---抱着我的电脑。
十分钟后我们六人组队开始跑票,狐狸和大鱼打游戏的样子难得的认真,我偷偷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然后在钉板上翻来覆去的死。
我死第四次的时候他们五个人同时发出了一声叹息。
我:“…”
跑完了第一次之后我交了任务开口说:“我有票,不跑了。”
话还没说完许乐行带领全队重新进了副本。
我:“…?”
许乐行:“乖,跑,不然开红杀你。”
我:“!!!”
大鱼和狐狸对视一眼低头操作鼠标。
我:“卧槽?”
大鱼头都不抬“我打不过他。”
狐狸说:“我肯定也打不过,不过你要是死了我可以…”她抬头看了一眼许乐行“你先把魂宛开一下。”
我:“…”
我翻个白眼屈辱的跑第二次…
因为被强迫跑票太屈辱,在钉板上我又屈辱死了四次。
他们五个人:
我:“… 我说我不跑啊!”
大鱼:“快来我等你”
我:“…”
… 结尾爆了个固定悬壶+6的紫色项链 我伸手投了100点。
我:“…”
许乐行:“还跑不跑?”
我:“…跑。”
最后一次连个蓝都没有。
我:
狐狸:“你看见爆的紫也不超过十次吧,投中的也不超过五次吧,你有啥不开心的。”
许乐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话是这么说,玩游戏也有四年了,爆鬼好像就看过两次?
… 卧槽?仔细想想居然真的只有两次?
所以每年网易出的爆鬼概率都特么爆给谁了?


小青2,许乐行家眷和IT侠各看一路。
三个娘们(两个娘们一个人妖,站着等和尚。
大鱼说:“哟… 新时装好丑。”
狐狸:“… 我穿的就是。”
我:“我也想被包养。”
五个人齐刷刷看过来 然后我不自觉的和其中四个人一起看向许乐行。
许乐行面不改色“想要什么,我下聘礼。”
狐狸和大鱼:“我们想要好多好多钱!
许乐行骑着鸳鸯在我面前点了一个和尚,随口说:“你们想要多少钱?”
大鱼立刻开口就像怕谁跟她抢一样“五百!”
我:“…?”
狐狸:“…”
许乐行看着电脑右手伸到背后去摸手机:“成交,支付宝多少。”
我:“卧槽?”
狐狸:“卧槽?那我的呢?”
许乐行认真的说:“想二手转卖,不可以。”
大鱼利索的报出手机号码 ,然后跟狐狸说:“别急,给你二百五。”
我翻了个白眼“你俩滚蛋啊 ”
搞笑,还真来钱呢。
叮咚。
… 卧槽?许乐行你还真打钱啊!
许乐行耸耸肩“今晚在家吃泡面就补回来了。”
我:“…”
大鱼:“…”
狐狸:“…”
许乐行笑出了声音,我脸刷一下烫了十度。
正好第一次任务完成,许乐行拉跟随交任务,站在任务门口他起身“等一下我去烧个热水。”
IT侠说:“那我去上个厕所。”
家眷也放下电脑“我也去。”
他们刚出门我就拿许乐行枕头砸大鱼“小畜生!把钱还给人家!”
大鱼嗷一声“我也没想他会给也,还好号码没报错。”
我差点冲下床掐她“不许拿人家的钱!”
大鱼拿枕头放在脸上“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许乐行刚好回屋“知道啥?”
我愣了一下说“刚跟你闹着玩的,不要你的钱。”
大鱼举着手机说:“妹夫,钱打回去了~”
许乐行站在床边认真的说:“刚刚的交易已经达成,不管钱在哪,人已经是我的了,不退不换。”
我:“…”
大鱼:“… 我靠梁宵都怪你!”
我:“excuse me???”
IT侠走进屋对我抬抬下巴“网红,她多少钱卖,我支付宝转给你。”
我:“…”?
大鱼:
… “等等 网红是什么鬼?”


小青二三做的都格外轻松,土豪大鱼在豪气万千的表示自己很有钱不需要像某些人一样卖身(excuse me? 之后,挥金如土给我和某个只能被小受包养的人买了心心念念的红莲。
我:“… 鱼啊,你穿这个显得好壮实。”
狐狸:“你不如变成花渐隐,虽然是小儿麻痹症,好歹有腰。”
大鱼:“… 梁宵,离婚!”
IT侠&许乐行:“好啊好啊好啊!!!!”
我和大鱼真的去点了离婚。
大鱼:“离婚之后把友好刷到八世再结婚,下次刷十世吧”
我:“好的好的!”
做完小青并没有别的任务要做,许乐行说:“那我们去刷蝴蝶吧。”
我:“…excuse me?”
许乐行表情非常正直“你俩不是要刷?”
大鱼一副“哪还有傻逼刷蝴蝶涨友好啊”的表情说:“我们宝宝讨钱。”
许乐行:“…”
IT侠说“那我们去结拜玩吧,有防御加成,梁宵和鱼你俩防御都不太高啊。”
我:“…好像有道理。”
但是我又突然反应过来“干嘛,结拜你们五个打我一个啊。”
但是许乐行装作没有听见,已经拉着队伍飞到了村子三。

Hi,村长,好久不见啊。
于是,一个魅,一个侠客,一个方士,两个奶妈,和一个艺人… 刷起了蝴蝶。
半天才有几声打怪的噗噗声,非常静谧…悠闲… 以及无聊。
在倩女这个动荡的江湖里,想要静谧的呆一会太难了,尤其是… 半个网红和四个排行榜大神。
当然没有大鱼那个二十万评分的人妖了,想什么呢。
一个奶过来草丛里绕了一圈,没一会又组着队过来了。
… 历史正在重演,不同的是当初挺身而出揍她们的人如今在我的队里。
果然,她们没有开红。
一会儿喇叭悠悠的飘起来。
“绿茶婊凉宵又准备投靠敌对帮啊,抱大腿能耐啊,吃里扒外的东西”
我:“… 卧槽?”
大鱼:“卧槽?骂我媳妇?”
大鱼头顶冒出个金元宝 顶了个相当大喇叭“我媳妇轮不到你这种塑料小奶狗瞎BB,滚回去写三角函数去。”
我看见世界频道IT侠和家眷刷了一排拍地大笑的表情。
家眷笑的盘起腿“塑料小奶狗,你骂人的方式还真是奇特”
大鱼:“…我咋了。”
IT侠:“没啥,你中文系的?”
大鱼:“…我外语系的。”
对方回了一个喇叭“狗男女。”
然后又自顶了一个“媳妇不知道红杏出墙多少里了,还装什么纯情,抱大腿的XXX”
我:“…卧槽 关键词被和谐了 hhhh”
狐狸顶了个大喇叭说:“哟,三石都看不下去拿胶带封你狗嘴了。”
我跟着狐狸笑,偏头看见许乐行在观察我。
嗯… 观察。
我翘一下嘴唇 “你看我干嘛”
许乐行说 :“没啥,看你可爱。”
我翻了个白眼。
许乐行弯起嘴。
对方的亲友团上阵了一只奶,点出我帮主的大名“帮主,当心间谍啊,以前凉宵就是从我们帮跳过去的,看来现在贵帮也留不住这尊大神”
我:“…这都三个月前的事情了吧!”
狐狸顶了个大喇叭“管你P事?”
对方回一个“你算什么东西?”
家眷也跟了一个喇叭“管你P事?”
许乐行:“…哟”
大鱼:“哟”
IT侠:“哟”
我:“…”
“抓紧一切时间秀恩爱”大鱼稳重的点点头,然后给我顶了个喇叭“媳妇,你以前呆的这是什么帮啊,这等气量不敢恭维。”
然后她抬头问我“你啥时候换帮的?”
我想想说:“很久以前吧。”
狐狸说:“干脆你们再换一次吧。”她指的是我和大鱼。
许乐行立刻跟上:“我们帮正好有两个位置。”
我立刻否决“不去。”
大鱼拖长了音啊了一声“为什么啊…”
我想了想,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就瞎扯“这帮帮主挺好的。”
许乐行:“你知道帮主什么职业吗?”
我:“…”
许乐行:“什么职业?”
我:“…刀客?”
许乐行:“错,甲鱼。”
我:“…”
大鱼翻了个白眼。

我往后一倒,以为是枕头没想到是空的,一下砸在被子上。
“啊…我就是懒得再换帮捣腾一堆事啊,跟未成年人刷喇叭真是太无聊了”我抬头指着狐狸“你不要刷了,你,还刷,五十块钱了。”
狐狸:“…”
许乐行把电脑一推说:“走吧,出去吃饭。”
家眷跟着合上了电脑。
狐狸没说话,看了我一眼。
我挣扎着仰卧起坐了一下 “吃饭。”
大鱼耸肩表示没有异议,我一瞥眼看见狐狸又刷了一个喇叭“祝你高考失败么么哒。”
我:“…”好恶毒啊...

出了门找吃饭的地方,我发现许乐行在玩手机。
许乐行很少玩手机,我瞄到他在聊易信,但是我一瞥眼他就把手机屏幕倾斜一下。
我:“…嘁。”
许乐行不理我,过一会就过来戳我“你嘁什么,嗯?你偷看什么,嗯?”
尾音又酥又软我简直想打他。
我伸手戳回去“你跟谁走路还聊天。”
许乐行理所当然地说“副帮主啊。”
“聊啥。”我一愣“你不会让副帮主去杀人吧!”
许乐行笑一下“瞎说,我像那种人吗。”
家眷和狐狸平静的回头看了一眼。
许乐行:“…”
许乐行带我们去了一个非常远而且要爬上很高很高的地方的主题餐厅。
路上是我和大鱼狐狸一辆车,许乐行家眷IT侠另一辆车。
于是在车上我和狐狸大鱼严肃商讨了她们两个过于偏袒许乐行的行为。
狐狸表示,她没有做过如此见色忘义的事情。
大鱼附和她,认为是我想多了,她们一定是站在我这边。
商讨似乎达成共识。
我稍稍放下心来。
而吃饭的时候也相当正常,大家讨论起各自的工作,还分享了八卦。
我觉得餐厅的烤羊腿非常好吃。
餐厅离西湖比较近,吃完之后九点便去西湖散步,看到了音乐喷泉。
时光突然平缓的经过,突然脱离了斗争江湖的生活。
您的好友违和感已上线。

狐狸跟家眷打情骂俏,大鱼和IT侠也开始聊起来,IT侠在教大鱼异人PK,大鱼听得非常认真,还很像那么一回事的举出了战斗例子。
我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异人需要PK?异人只需要挂机好吗?
话说还有哪个游戏做了像异人这种纯挂机职业,这么吊?
许乐行问我周日想去哪里玩。
我说带她们出去看看吧 今天都在家里呆掉了。
许乐行点点头 “那明天自己出去可以吗,明天要去公司加班。”
我说:“那家眷和IT侠也要一起吗?”
许乐行说:“嗯,他们也不去,你们几个女孩子好好玩,我明天下午下班去接你们。”
我想了想说:“好,那我明天下午跟你说。”
许乐行理了一下我的衬衫领子说:“ 嗯。”
我有时候会有一种错觉,就是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这个人就该在我身边,对我好,照顾我,照顾我的朋友,存在于我的生活,参与我的出行入睡。
这个感觉自然不是很好。
有的人,才爱几天就想要一辈子,有的朋友,才几句话相投就掏心掏肺,活该日后伤的比别人深,哭的比别人痛,这就是天真的代价。

天气很好,我决定带狐狸和大鱼也去一趟西溪湿地。
狐狸本身很喜欢风景区 大鱼想去一下猫空。
我呢,就是想在离开杭州之前再去一趟和许乐行单独去过的地方。
我们起的很早,轻手轻脚的洗漱,我跟她们说,今天许乐行要加班,能多睡一会就多睡一会 早餐我们出去吃。
狐狸点点头,然后打翻了漱口杯。
我:·········
洗脸的时候许乐行出了卧室门,揉着眼睛问:“你们早上吃什么,要不要榨果汁烤面包?”
我摇摇头 ,“吵醒你了?”
许乐行声音有点哑 ,说:“没有,就想着问一句你们早饭吃什么,就起来了。”
大鱼突然拽一下擦脸的狐狸“给我找个东西。”然后把狐狸拉回了屋里。
许乐行走到我旁边刷牙,我老老实实冲洗面奶。
擦干净脸开始擦香香。
许乐行漱口之后把电动牙刷放好 说“你们准备去哪里玩?”
我说去西溪湿地。
许乐行点点头,“有回忆的好地方。”
我:“·······无耻。”
许乐行笑的尾音轻颤:“我哪里无耻?”
我把乳液瓶子一放扭身要走“懒得跟你说。”
许乐行把我胳膊一拽,迅雷不及铃儿响叮当之势在我眼睛上亲了一下“早安。”
我:“····啊喂!”
“今天没有涂口红啊。”许乐行低头又补了一下。
我伸手就去掐他被轻巧的躲开。
“路上小心,我去补个回笼觉。”许乐行背对着我挥挥手,肩胛骨在薄薄的睡衣里线条柔和。
!!!所以你刷牙不是要起床的意思吗!!!
坐在专车上的时候狐狸在定回程的票,大鱼问我“你什么时候走?”
我想了想说“其实明天就可以递辞职信了,嗯,我的实习报告也已经做完了。”
“那你什么时候走呢?···离开杭州?”
“周三吧,也许会晚一点,也许会早一点。”

过了十分钟 大鱼从后座又开口问我“那许乐行怎么办呢?”
我笑一声“什么怎么办,他都没有对我开过口。”
他从来没有开口说过,在一起吧。
“那你呢?”
“不知道。”
如果在一起,自当一心一意对待,但如果并不提以后,就当个过客。
其实也挺正常,露水情缘,或者别的什么。
不该把所有的路过,当错过。
只是我其实没发现我对很多事情记得特别清楚,我记得在哪里许乐行对我伸手敲诈车费,也记得在哪里他笑我。
走进猫空,面前的木头架子上还是一排排的胶带,苏州MT也还在。
我走过去一看,已经没有那一款天空。

狐狸跑去点了三杯星冰乐,占了座位。
大鱼绕了一圈,坐在桌边开始翻可以拆的书。
我看着木桌子,想起许乐行坐过的位置,他写着留言本,不给我看。
还让我自己去找洗手间。
咦,留言本。
桌面上有两本留言本,我纵观全局扫视了一下,左手边靠窗的桌上有一本,前方靠窗的桌上还有一本。
我暗自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我刚摸到第一本 狐狸就说“咦 你要写?”
我弯起一边嘴角装作高冷的样子“我要找点东西。”
“找什么找什么?”狐狸眉毛都快要挑飞了。
我想了想还是说“我以前跟许乐行在这里,他写了东西,但是不给我看。”
大鱼正好在看另一本,突然翻一面给我看“你要找这个?”
对我来说,回忆里什么的,我觉得许乐行似乎没怎么说过情话。
偶尔我觉得自己也是很难讨好的人。情话什么的,我说的比男生好多了。
我看着大鱼翻得那一面,字迹清秀有力,句尾注了四个英文字母“LX LX”?
以前有一个词,叫 见字如面。
我觉得这个词相当浪漫。
我心里默念一遍,突然觉得以往的故事变得真切起来,有时候我觉得像是做梦,我常常做梦 ,有时候分不清梦里和现实,我一边以为是梦,一边又怕不是,我想着,如果不是梦,该怎么办呢。

“很满足有你在身边 希望你晚点走。 - LX LX”
  乐行 梁宵。

狐狸和大鱼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说话。
而我看着那一句话想了很久,我在以前的文里频繁的提到一句话“当你还在我身边,我就开始怀念,因为我知道,你终将离去。”
我抬头悄悄问狐狸“这一页我可以撕掉带走吗?”
大鱼:“·····”
狐狸:“·····快撕我帮你挡着。”
我做了一件坏事。我撕了店里的留言本。我内疚的看着那个本子。悄悄把许乐行写字的那一张折起来塞进钱包里。
随手翻了一下后面的部分。发现也有小朋友画蜡笔画撕坏的地方,默默地减轻了一些负罪感。
捂住口袋,觉得心里满涨涨的。
下午四点,我带着走不动的大鱼和恨不得一路蹦跳的狐狸回到了猫空坐下。
许乐行恰巧发来消息,问有没有玩好,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我直接回了电话过去,许乐行办公室有一点吵,似乎在讨论什么问题。
我说:“你们在开会?”
许乐行嗯了一声,说:“晚上准备去哪里吃饭?”
我想了一下 没有任何新意的说“银泰····”
许乐行沉默了一下,说:“ 我去接你们。”
我说:“不用不用不用,你来了不好坐车。”
许乐行:“········我在银泰等你们。”

而后来许乐行并没有到银泰等我们。
后来我们也没有等到他,家眷来陪我们吃了饭,之后我和大鱼非常识趣的说需要办点事,让狐狸和家眷先回家。
家眷本来不愿意,有一种“大嫂 大哥说要把你带回家”的味道。
被我一个白眼翻走了。
许乐行忙完是九点半,那时候我和大鱼又去了一趟湖滨银泰吃鲜芋仙。
大鱼和我深刻探讨了对工作室的展望,以及苦口婆心的教育我如果再不找个男票圣诞节又要孤单一个人了。
圣诞节?!还早好吗。
以及,你自己有男票吗你来说我。
然后正巧小天使许乐行的电话打了过来 明显给我壮了声势。
“我去接你们。”
这下我没啥理由拒绝了。
在门口好不容易叫到一辆车,大鱼非常凶猛的一拉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大鱼:“看我干啥。”
我:“·····“
许乐行:“安全带系一下。”
大鱼:“好的。”
许乐行拉开后座车门,右手挡在车门框上,左手握住我的手臂使了一把力。就如同我是小朋友一样。
我坐在座位上说:“你吃晚饭了吗?”
许乐行:“·······忘了。”
车窗外,闪过银泰二楼各种餐厅牌子。
我从包里拿出85度C的奶酪默默递过去。
许乐行接过去,在手里掂了一下。
我说:“要不然等下从星光大道绕一下打包点吃的带回去。”
许乐行拆开透明包装纸,摇摇头,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不太饿。”
不饿你咬那么大一口做什么。
我一瞥眼,看见许乐行嘴边小小的奶酪屑,伸手去抹了一下,正好撞见许乐行看过来的眼睛。
他左手捉住我手腕,拉过去亲了一下食指的手指尖。
大鱼在副驾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

到家的时候狐狸和家眷IT侠在屋里挂机斗地主。
狐狸真的画风迤逦,脸上还贴着两条便利贴。
····卧槽我才代购的midori。
狐狸盘着腿坐在床上吆喝“大鱼,斗地主会不会!”
大鱼惊恐的看我一眼。
狐狸甩着手里扑克牌说“别看她,梁宵狗屁都不会。”
我:“······”
许乐行在我身后轻声问:“累不累,先洗澡吗?”
我:“·······”
大鱼和我在屋里换衣服,她说:“梁宵,许乐行是累了吧?”
我伸手去够背后的拉链,没有说话。
大鱼说:“饭都没吃就来接我们,嗯··· 梁宵,你当初问我觉得许乐行怎么样,我只想说,我觉得配你足矣。”
我笑了一下 说:“我知道,我知道的。”
大鱼说:“勇敢点。”
我想了想 说:“好。”
我和大鱼先洗了澡,之后大鱼拉拉我,悄声说“来厨房,我教你,煮点东西给许乐行吃。”
我点点头。
突然觉得大鱼才是适合做女朋友的人。

我吃惯了许乐行煮的汤,夸他无数次都没有见过他如此感动的样子。
他穿着灰白格子的睡衣,坐在沙发上端着碗,用勺子喝汤,突然像一个放学归家的很柔软的少年。
我是说,我多半见他都是掌控全局的样子。
而家眷和狐狸强烈谴责了我夜宵只煮一份的恶劣行径。
因为狐狸和大鱼都是周一早上回程,所以晚上并没有睡得很晚,第二天早上我来不及送,大鱼想要自己打车去萧山机场,后来还是IT侠去送她,家眷送狐狸去了杭州东站。
我跟她们一起早起,看见了许乐行的黑眼圈。
大门关上之后,许乐行开口问我的行程。
“梁宵,你什么时候再回杭州?”

我周一就辞职了,本本准备周三回去的,提前到周二。
许乐行没有加班,从公司接了我一趟。
我说:“要把一些东西先寄回去,走的时候只拎一个行李箱方便一些。”许乐行也没有多说话 有点沉默的帮我打包着大件行李提到小区物业寄件。
家眷不在家,许乐行带我吃了晚饭,又买了一些甜点给我带着。
我想着明天就分开,心里又清楚又觉得莫名的意外,心情有点低落话也少了很多。
并肩走的时候我抬头看许乐行的侧脸。
他偏过头看我“怎么了?” 笑的有一点辛苦。
我摇摇头。
回家之后许乐行回了卧室,我也回屋里收拾一些零碎。
大鱼突然在我狐狸和她三个人的群里发消息“来YY。”
我说语音回复过去“干什么啊,我电脑都收掉了。”
狐狸回了一句“怎么了,马上到。”
大鱼语气非常急切“赶紧来,开会开会。”
我有点奇怪 还是从行李箱里又拿出电脑打开。
狐狸和大鱼两个人在YY等我,我用手机语音回复过去“干嘛,什么事情。”
大鱼说:“有个商单,接不接?”
我:“····卧槽?你忽悠我呢,这事情不能打字吗?”
大鱼说:“你懂个屁,我这边有一份合同,念给你听。”
我:“·······你傻了吧,你发我不就行了。”
狐狸也难得的开口不向着我“你收你的东西,听着不就行了。”
我:“······懒得理你们。”
我把电脑开着放桌上 低头收我的东西。
大鱼开口念着什么甲方乙方乱七八糟的,我懒得听,专心在我的行事历上打钩。
所以YY里突然传出七里香的声音,我也是连前奏都没注意到。
等我注意到的时候 我抬手按亮电脑屏幕 频道里只有我和许乐行两个人。
卧槽?这两个叛徒。
许乐行麦灯亮着,声音有一点哑 尾音却很稳。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我跪坐在地上 仰头看着电脑屏幕。
许乐行的ID是四个字母 “LX.LX”
“很满足有你在身边,希望你晚点走”
“不用知道别的 懂你就够了。”
·····
“梁宵 你觉得七里香这个名字怎么样?”
我听见许乐行似乎又在频道里问了一遍,似乎是问了,似乎是我的回忆。
我分不清了,歌什么时候唱完了我不知道,第二遍的时候就只有伴奏了。
我看着两个小马甲并列在一起。

突然听见了敲门声。
许乐行轻轻敲门,然后说”梁宵。“
”梁宵,你先不要开门,我在门口等你······ 如果你相信我,愿意把我放进你的未来······我数七声,你打开门。如果你觉得没有安全感,就不要冲动的开门 ···我慢慢数 。”
“七 、我觉得我们的确没有好好探讨过未来,我懂你有一点怕 ····”
“六 、····梁宵,你最喜欢冬瓜排骨汤和油爆虾”
“五 、我是不是数的太慢了?”
我轻轻站起来,觉得腿有点麻。
“四 、梁宵 ···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三 、 我明天可能没办法送你,嗯····”
“二 、·······”
是我的错觉吗,弱下去的尾音是不是哭了?
···
一··
啪嗒。

----“梁宵 你什么时候回杭州?”
----“嗯 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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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了汪了,合租的小哥是敌对帮的帮主

作者:时玙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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